我現在到底是醒著還是在做夢?
仿佛一直在睡覺但卻偶爾聽得到外界的聲音,能正常思考卻又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難道這就是熬壞身體導致生病住院打工人的代價嗎?自從上次檢查出肝硬化做了手術沒幾天又回到崗位上繼續打工,結果又倒下住院昏迷幾天之後,到底過了多久?我不想變成植物人啊!
“你家娃娃是不是不太舒服啊?怎麼一直在嘟囔?”一個溫柔的女聲帶著疑問說到。
娃娃?
突然我的大腦變得異常清晰,一掃睡眠過度的迷糊和久臥病榻的疲憊,還覺得光線比平常更刺眼,我這是終於要醒了嗎?
隻是怎麼會有人叫我娃娃?我媽作為我僅有的家人在四年前胃癌去世之後,一直都是獨立生活,哪來的親戚?不會是那個剛知道我媽懷了我就拋棄我媽的渣男人吧!怎麼這會兒找上門來?我一沒錢二沒錢,攢了好幾年的金庫都被這次生病掏空了,別是假裝上演親情戲碼結果是來榨幹我的剩餘價值的“親戚”吧。
“她不是一直都這樣?興許是我倆在一旁說話吵到她睡覺了。”另一個離我很近的女聲壓低了聲音說到。
嗯?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耳熟?
“美杜莎?!”我突然反應過來,驚呼出聲,隻是在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更加震驚,怎麼這麼稚嫩?
“臥!”
“我的天呐!星星她是不是開口說話了?”擁有溫柔女聲的女性迅速靠近我出聲的地方。
“是呀蘭蘭,星星她終於開口說話了,我聽她聲音有些啞,興許是餓了也渴了,能不能麻煩你去廚房拿些吃的過來?”
離我更近的那個女性在驚訝過後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並俯身遮住了光源,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我躺在一個陽光充足的房間裏,而不是在充滿了消毒水和涼意的病房裏。
“她一直嗜睡又不說話,可把我們急壞了,你倒是好,星星一開口就使喚我。”被叫蘭蘭的女性雖然嘴上抱怨著,還是轉身走出了房間。
“你剛剛說了什麼?”待蘭蘭走遠後,她放開了捂住我的嘴的手,帶著一絲期待,聲音也有些顫抖地問我。
“美美麗的紅英女士。”我這才發現,真的是我那四年前胃癌去世的母親,雖然我也處於重逢很感動的狀態下,但介於在這麼多年她的壓迫下我練就的求生欲,還是改口了,“你今天也很漂亮。”我甚至下意識地補了一句。
“真的是你,星星。”我很少見母親在我麵前哭,“我沒想到真的還有機會來愛你。”她在我麵前一直都是女強人的形象,一旦在她麵前犯錯我就會被她訓得哇哇大哭,甚至對她的聲音和眼神都產生了條件反射,所以我才會悄悄地叫她美杜莎。
“我總是覺得為了養家糊口沒有好好照顧你,看著你在假期還在打工的樣子真的很想跟你說沒事我不疼,我真的隻是希望你別累壞了身子。”她開始控製不住自己邊哭邊摸我的臉,我看著她的樣子明白了一直以來折磨她的不是她的傷病而是她對我的愧疚。“我並不想把我們的關係變得那麼僵。”
“沒有的事,媽。”我也忍不住哭了,“我那會兒隻是希望賺到錢能延長能繼續和你一起生活,我沒有生氣,我隻是害怕,對不起,媽。”我想握住她的手,卻發現不怎麼使得上勁兒。
母親聽到我道歉之後本想一把抱住我接著痛哭,卻感覺到我無力的蠕動,頓時眼淚都顧不得擦緊張起來,“怎麼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這是穿越到一個小孩身上了?”剛才就覺得奇怪,母親的外貌年輕了很多,穿的衣服也是古代服飾,再加上這房間的裝潢,我再不明白就白看那麼多言情小說了。
“對,你現在是三歲零一個半月,可能身體還有些不適應,也好,方便你演得像一個剛剛會說話的小孩兒。”她拉了拉我的小手,看著我四處觀望的樣子破涕為笑“生你的時候可把我累壞了,結果生下來你又經常睡覺,三年間醒著的日子沒幾天,飯都不能好好喂,以後可要多吃些。”
“那我得裝到什麼程度?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穿越過來多久了?現在是什麼年代?你是什麼身份?剛剛那人是誰?”我現在簡直一堆疑問,雖然和母親重逢又感動又開心,但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是讓人不安甚至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