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我馬上回來。”我掛掉電話,強行退出遊戲,埋單出門,喜滋滋地往回趕,心頭浮現出三個大字——“喜!當!爹!”
擱在現在,但凡是個心智正常的大學生,估計都不能懷著喜悅的心情去迎接自己女友意外懷孕。可我告訴你,當時我腦子沒有進水,幹燥得很,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意外懷孕意味著什麼。
讓我從頭說起……對於我們這些20世紀80年代初出生的人來說,男女之間圈圈叉叉那些事,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教過我們。在我們心智初開的時候,我們問我們的父母“我是從哪兒來的”,回答多半都是“撿來的”,這個回答和父母們的文化層次沒有任何關係,比如我二叔是一位曾經的文化青年,寫過三四十萬字的小說,所以他在回答我堂弟方小可這個提問的時候,描述得非常詳盡,把他是在哪座橋的哪個橋墩子下麵撿的,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虛構了一個穿粗布老棉襖拾荒大嫂的角色,說她可能才是方小可的親生母親。結果方小可對自己的來曆確信無疑,在幼兒園大班的時候,自己溜出學校離家出走,要去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我們一家人找了一夜,才在路邊把我那已經饑寒交迫的弟弟給撿了回來。為這件事,我那慈祥的二嬸當著我爺爺奶奶的麵,抽了二叔一個大嘴巴。
父母不教,老師也不教。在我們身體差不多長熟的年紀,教育部覺得應該讓我們適當地了解一些關於生兒育女的問題了,於是安排了一章相關課程,放進了《生物》課本裏。在我的概念裏,生物課是教我們解剖青蛙、解剖河蚌、解剖小蛇、解剖兔子的課,為什麼要在這門課上讓我們了解自己的下半身?不過即使如此,我們還是對這章課程懷著無比的期待,從學期初開始眼巴巴地等啊盼啊。好不容易盼到那天,老師把我們按性別一分為二,女生全部被領到另外一個教室,然後,教室裏隻剩下三十幾個無比失望的男生,麵對著一張碩大的陰莖睾丸解剖圖大眼瞪小眼。那節課我基本上什麼都沒學到,因為老師隻教男生了解男生、隻教女生了解女生,我用得著老師告訴我,男生兩腿間的那一條不叫“雞雞”,而叫“陰莖”嗎?這對我有什麼意義呢?以至於我在大學第一次看毛片的時候,我竟然都沒看懂!我的生物老師,您不覺得您對我的教育有問題嗎?
我的所有性經曆都是靠“動物本能”加“AV觀摩”自學成才的,我相信和我有相同教育背景的人並不在少數,不然蒼井空憑什麼在中國能有百萬粉絲?但是蒼老師縱有百樣好,畢竟還是有個缺點,她從來沒有教過我們如何避孕。我一直覺得,如果有天我發財了,一定要投資拍部《蒼井空老師教避孕》,這絕對是件無量的功德。因為在當時,我們對於避孕這件事的認識比原始人高明不到哪兒去,基本都是口耳相傳的一些類似老中醫的方法,比如嘿咻完了撒尿洗澡打肥皂,再比如嘿咻完了蹲15分鍾,當然,更多不愛戴避孕套的人都選擇體外或者安全期避孕。我以現在30歲的高齡,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訴各位讀者,這兩項都是不靠譜的,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彩票刮多了,想不中獎都不行。
說到避孕套,我特別想說兩句,現在街頭巷口甚至大學校園裏都有自動售套機。不知道你們有幾個人買過,反正我和老二打賭輸了,就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去自動售套機投硬幣買過一隻避孕套。走到跟前,我才發現,售套機竟然還分檔次,有三塊錢一隻、兩塊錢一隻和一塊錢一隻的區別。我當時反正是打賭輸了,並不是要給自己用,就買了個最便宜的。結果鬼使神差,當天晚上家裏的套套正好用完,我就把那隻避孕套翻了出來。猜猜怎麼著?且不說它厚得都趕上包課本的塑料封皮了,就說它的長度,連我的大拇指都包不住!這叫避孕套?丫還不如保鮮膜呢!
學校門口藥店賣的避孕套品牌叫“大官人”,這個牌子雖然看上去不是給正經人用的,但的確物美價廉,適合學生。傑士邦、杜蕾斯雖然質量更好,還有不同的顏色口味,但價格實在太貴,即使家庭裝,也要好幾塊錢一隻,我之前說過,我們在學校外的快餐店,三塊錢吃飽,四塊錢吃好,五塊錢就算改善夥食了。考慮一下大學生的財力和體力就會知道,如果用那些名牌避孕套,許多人很快就會吃不起飯的。飽暖才能思淫欲,因為某些生理需要,影響自己的溫飽問題,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我和小伊其實一直都有做安保措施,隻是作為一隻感性雙魚男,時不時會有突如其來的浪漫衝動,丟了輜重,徒手上陣。遇到這種情況,小伊會說這樣不好,但是也就是說說而已,海綿體充血的男生都像瘋狗一樣,撲出去誰還介意自己沒戴嚼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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