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逼迫(1 / 2)

寂靜的重症病房裏,隻有儀器冰冷的聲音滴滴作響,雪白的被子微微隆起,飽受藥物摧殘的男人已經徹底脫形,幾乎就剩一副修長的骨架。

病人胸前起伏微弱,如果不是氧氣罩還在工作,都要以為這裏躺著的是一具屍體了。

“昱哥,你這是要做什麼?”被叫到門口把風的沈奕辰,見鄭光昱突然拿出針筒,要往病人點滴裏注射藥物,臉上出現一絲驚慌。

鄭光昱卻沒有停手,反而嗤笑一聲說,“我在幫他解脫,有什麼不對嗎?”

沈奕辰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

“這藥發作隻會像普通心梗,不驗屍就查不出來。”鄭光昱不以為意的說,等到人火化以後,什麼東西都毀屍滅跡了。

“萬一伯母起疑心呢?”親屬是可以要求醫院驗屍的。

鄭光昱忍不住笑了,“我媽老早就厭惡他,哪會在乎他是死是活。”

薛遲的爺爺跟父親都患了罕見的遺傳病,年紀輕輕就去世了,現在又輪到薛遲,他母親像躲瘟疫一樣,見都不願見一麵。

鄭光昱說完,將空了的針筒裝進密封袋裏,把剛才的作案工具放入沈奕辰手中。

“等我拿到那些遺產,就給你開工作室,以後咱們自己有錢有資源,你也不用再看曲絢臉色,這樣不好嗎。”鄭光昱附在他耳邊低語。

聽到這樣誘惑的話,沈奕辰控製不住的顫抖一下,也終於明白這些年鄭光昱為什麼要他去接近薛遲,又在人前裝作跟他不熟的樣子。

原來是為了製造一個符合條件,又不會出賣他的遺囑見證人。早在那麼久之前,他就已經在為今天做準備了。

不過想到薛遲的財產,他心裏的慌張很快平複下來,現在鄭光昱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以後也不敢輕易甩了他。

沈奕辰捏緊手裏的物件,下定決心道,“為了你,要我做什麼都願意。”

鄭光昱以為眼前這個精致的男人,還是他豢養的那隻小綿羊,聽他答複很是滿意的笑了一下。

此刻病床上的人卻沒有真的熟睡,兩人對話傳入耳中,薛遲心裏積起一陣怒火。可渾身像凍結的血液,卻讓他連握起拳頭都做不到。

鄭光昱發現病人醒著,不僅沒了往常虛假的模樣,更沒有半點悔意,反而愉快的說道,“醒了正好,我們該辦點正事了。”

緊接著,鄭光昱安排好的律師被喚進來,取出一份事先準備好的遺囑。

看鄭光昱拿來的遺囑,上麵除了提到他的資產,還清楚寫著曲氏集團的股權繼承。薛遲忍不住心裏自嘲,虧他總被人說火眼精金,投資什麼都能賺錢,結果,卻連身邊最親近的人都沒看明白。

十歲那年他父親剛病逝,母親就立即改嫁給姓鄭的男人。可能父親老早發現妻子不對勁,死後上千萬的遺產全被凍結,隻由基金會每月撥一筆錢給他們花用。直到成年,大部分遺產才落入薛遲手中。

他母親一直對這件事不滿,也從未給過他好臉色,連帶著他跟繼父的關係也很一般。

但是這個弟弟,因為與他年齡相差整整十二歲,可以說是他親手照看大的,感情卻很不錯。包括鄭光昱後來的影音工作室,也是靠他出錢投資才有的。

還有沈奕辰,如果不是他把這人推薦給曲絢,沈奕辰又怎能在畢業後,就拿到那麼好的影視資源。

現在他的好弟弟卻趁他病重,想謀殺他好獨占遺產,沈奕辰也做起幫凶,真是好,好極了。

“大哥你好好休息,安心靜養。”鄭光昱拿到印有指紋的遺囑,跟立下遺囑之後的合照,又變回一副兄弟情深的麵孔。

剛好這時有護士進來,給病人重新換上一瓶新藥,輸液管很快被其他藥物衝刷取代。

鄭光昱又待上一會,才放心的離開病房。隻是剛走出去就撞上一個最不想見到的人。

“曲總,你怎麼來了?不是聽說你出國了。”鄭光昱心道,幸好剛才讓律師先回去。

“絢哥。”沈奕辰見到曲絢的身影,故作鎮定的叫了一聲。

曲絢今日穿一身灰色休閑服,頭發也很隨意的落在額上,與平時的西裝革履顯得稚嫩不少,也才讓人想起這位文鼎娛樂的老總,今年不過二十幾歲。

鄭光昱是薛遲的弟弟,沈奕辰是他的學弟,也同樣是薛遲的學生,在醫院遇到這兩人曲絢倒沒多想,隻回應一聲,“出去辦點事,剛回來。”

“曲總這麼忙還抽空來看大哥,真是重情義的人。”鄭光昱表麵與他寒暄著,實則手心已經冒出冷汗,他之所以急著對薛遲下手,就是因為曲絢不在,可這人居然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