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被秦寧宇抱著,在諸多學生的目光下徑直地走向醫務室。
中午醫務室內沒有人,秦宇寧將白芝放下來後地去尋找酒精和碘伏。
白芝從被秦寧宇抱的震驚喜悅中清醒過來,敏銳地發現秦寧宇的不高興:他一言不發,隻顧著去找藥品,看也不看白芝一眼,臉上麵無表情。
“宇哥,”白芝小心翼翼的發出聲音,她害怕秦寧宇嫌棄她麻煩,忙站起來接過秦寧宇手上的酒精,“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秦寧宇避開了白芝的動作:“坐好,我來塗。”
白芝乖乖坐下,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寧宇的臉看。可是,秦寧宇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實在讓人看不出什麼。
秦寧宇坐在白芝旁邊,拿起她的左手,用酒精輕輕塗抹。纖細白皙的手背上有一道醜陋的傷痕,血液已經凝固,看起來駭人的很。
“嘶。”白芝感到一絲疼痛,故意輕輕叫出聲來。經過剛才的事情,白芝自認為看清了自己在秦寧宇那的分量:秦寧宇是真心將自己視為朋友了。
果然,秦寧宇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而更加輕柔的塗抹藥水。
不過秦寧宇說出的話卻讓白芝大吃一驚,他說:“這點痛都忍不了嗎?不是都能親手用刀劃傷自己了嗎,我還以為你是沒有痛覺的呢。”
他是怎麼知道的?白芝有一瞬的慌張,但她迅速穩住心神,不能讓他知道自己不是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柔弱。隻要自己一口咬死是不小心劃到的,他也沒辦法知道真實的情況不是嗎。
白芝想好措辭,正準備開口,豈料秦寧宇像是有了讀心術一樣:“我勸你不要撒謊,我最討厭說假話的人了。”
秦寧宇與白芝對視,成功看到了白芝眼底不易察覺的一絲恐慌。還是個孩子,不能讓她習慣於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利益。
白芝右手微微顫抖,她不敢看秦寧宇的眼睛,想要逃避過去。心裏在瘋狂的找理由,但是秦寧宇卻像是又知道了一般,握住了白芝的右手。
白芝從秦寧宇的眼睛裏看到了鼓勵和包容,心裏一酸,忍不住將自己的委屈述說出來:“我也不想的,”白芝一開口就情不自禁地帶上了哭腔,“他們人多勢眾,又一個勁的說我不配和你一起玩。我隻能暫且示弱,我以為我受傷了他們會顧忌一點,所以我……”
白芝眼睛通紅,低垂著眉眼不去看秦寧宇,像是害怕極了。甚至抽出了自己的右手,慢慢的為左手手背塗藥,像是惱了秦寧宇的逼迫。
秦寧宇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終究是不能拿白芝怎麼辦的,隻能先教她一些防身的手段了。
“白芝,以後你的兼職就先不要做了。”秦寧宇看著白芝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心裏明白兼職對白芝的重要性,可是她這個年紀去做這些無謂的工作隻會白白浪費她的時間和精力。
隻能自己來做這個惡人了:“你做的那些工作隻是用你廉價的勞動力去換取微薄的錢財,現在你應該以學習為重,不要白白浪費了現在的時光。”
白芝慢慢的低下了頭,心裏不住的嘲諷,連他也是這樣想的嗎?自己如果不工作,那哪來的錢財供自己繼續生存下去呢?
秦寧宇能猜到白芝的想法,又繼續勸導:“白芝,秦家一直以來都有在做慈善,我會為你申請一筆足夠你上完三年高中的錢,這樣你就可以專心去學習了。”
“你也不要感到羞恥,”秦寧宇知道這個年級的孩子大都自尊心強,隻能將其中利益關係掰扯碎了講給白芝聽,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建議,“白芝,你……”
“好。”白芝沒等秦寧宇說完答應了,她其實也知道,自己和秦寧宇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想要靠近秦寧宇,單憑自己的努力是遠遠不夠的,今天尚且能出現一個家世良好的金薇來嘲諷自己,明天會有更多人來打壓自己。
不如接受了秦家的幫助,這樣自己不僅可以更好的發展自己,還能更加名正言順的以報恩為理由,站在秦寧宇的身邊。
隻是這樣,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不能辜負了秦寧宇對自己的一番苦心。白芝在這時仿佛充滿了力量,她堅信自己終有一天一定會以自己想要的身份站在秦寧宇身邊,與他一起相互扶持著走完這一生。
秦寧宇滿意的笑了笑,不愧是被世界劇情認定為“反派”的人。這樣會抓住一切機會瘋狂向上爬的人才是最後的贏家,不過秦寧宇想到那個偏心的世界劇情,又為白芝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