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大多出身農家,也知道一些偏方。
什麼凍茄稈熬水清洗啊,什麼蘿卜塊燒熱擦拭啊,什麼幹辣子熬水……
反正有了這些女眷們,軍營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過得舒坦。
北境如此,北苑縣也好不到哪兒去。
昭希每到夜裏,就把手腳全都放在丁玨的懷裏。
“夫君,怎麼感覺今年比往年都要冷呢?”
他們在這邊經曆了三個冬天,今年是最冷的一次。雖然每年都說冷,但真的感覺一年比一年冷。
丁玨把人整個摟在懷,重新掖了掖被子,道:
“這些日子別出去,浴堂的事情交給藍九,你就在家貓冬吧。銀炭今年備的足,你使勁用。孩子就在主屋暖閣吧,別來回折騰他。”
“那你睡覺……能行嗎?”昭希擔憂。
小石頭半夜會醒來吃兩次奶,每一次都哭,奶娘即便及時哄著,也會有些聲響。
丁玨不在意的搖搖頭,輕撫她的後背,猶如哄孩子一般說:
“我覺沉,他哭他的、我睡我的。”
昭希“嗯”了一聲,在他懷裏找個舒服的位置,緩緩閉上眼睛。
一刻鍾後,均勻呼吸傳來,丁玨在她脖頸處輕點一下,起身下地。穿好衣服,幫她把被子再次掖好,拿上大氅出屋。
竹楓已經等在那裏,走上前,壓低聲音說:
“抓到了三個,在山上凍得不輕,扛不住了。”
丁玨麵無表情,大踏步出後宅,藍九已經駕車等在那裏。
北方呼嘯,車裏即便配有炭爐,還是會冷。
“我小姑父呢?”
“爺兒還在圍剿虎威山,應該這幾日就會有結果。”竹楓告知,“爺兒那邊特意囑咐,讓你們都在家等消息,他那邊可以處理。”
丁玨微眯眼睛,想了下道:
“等不了。你現在派人去北境,告知我姐夫整件事情。我審訊完三個舌頭,明天會直接上山。”
“可是……”
“你不是我師父,你隻需聽令即可。”
竹楓被懟的難以說話,隻能悶悶應“是”。竹葉是他們倆之間的疙瘩,他過不去,他也解不開。
來到北苑縣牢房,獄卒都在整裝等候。看到馬車停下,獄頭幾步跑出來,一邊行禮一邊說:
“大人,刑四已經問過一次,這些都是軟骨頭,通通招了。”
丁玨大踏步進去,輕車熟路的左拐再左拐,拐進了牢房深處。
三個人全都被綁在架上,耷拉著腦袋,灰頭土臉,毫無生氣。桌上擺了一堆審訊用的東西,如果配合,免遭皮肉之苦。如果不配合,那就慘了。
牢房審問一共有五個人,其中屬刑四手段最多。他曾經在京城做過羽林衛,回鄉後就在牢房做事。
他很少動手,基本一立眼睛,就能讓犯人招供。
“大人,這是他們的供詞。”
刑四雙手呈上供詞,丁玨接過仔細閱讀,隨後嗤鼻冷笑,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