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這些單身的倒是沒什麼影響,對談戀愛的那些人就糟了吧。本來全封閉住宿和異地戀就沒什麼區別了,現在竟然連電話都不能好好打。”景光說著說著就往降穀零臉上瞟。
結果zero竟然挺淡定。
也不知道是真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還是裝作不懂。
他陪著降穀零把紙箱搬進房間,遺憾地回去了。
降穀零的房間在307,景光在310,隔得很近,兩人還約好了收拾完東西之後一起去食堂吃飯。
“諸伏完全把你當作戀愛中的狀態了嘛。”送走景光,奈奈生呼呼地笑,“零,你已經放棄解釋了嗎?”
降穀零盤腿坐著,拆開一個紙箱,從裏麵拿出奈奈生用塑料膜裹好的小盆栽,無奈地捧在掌心裏:“我怎麼解釋……你覺得這種東西像是我會買的嗎?”
奈奈生歪頭,從零手裏接過她超絕可愛的龍貓小盆栽,放到一邊。
“偶爾想換換心情不是很正常嗎?人類都是喜歡可愛的小東西的,不止女生。”
她這個理由勉強可以接受,降穀零點點頭。
又從箱子裏掏出一瓶洗發露。
稍微抬抬下巴,無聲提問——
那這個呢?怎麼解釋?
奈奈生:“呃……誰說男生就不能用女士洗發水了?”
“話說,你也用不到,買這個回來幹什麼?”降穀零終於忍不住問出在他心底盤桓了好幾個月的疑惑。
他想起剛剛景光去公寓幫忙收拾東西、從衛生間出來時的微妙表情,扶額。
“我樂意!”奈奈生理直氣壯,“這個牌子很難買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停產了,我放在這裏保值。”
降穀零:“……”
他微微挑眉,低頭看了眼紙箱,從裏麵拿出自己的漱口杯。
像打出最後一張底牌,氣勢十足。
塑料製的漱口杯在地麵上發出咣啷一聲,裏麵一藍一紅兩支牙刷撞在一起。是奈奈生某天惡趣味發作,一時興起換的情侶款。
不錯,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降穀零估計憑自家發小的觀察力,怕是掃一眼就已經從刷毛的新舊程度判斷出紅色那把並沒有被使用過了。
再進一步推理……
現在在諸伏景光的心裏,他很可能已經成了一個交往不久就陷入分手危機的可憐人。
降穀零無語望天。
奈奈生絲毫沒有無意間破壞了她崽名聲的自覺,腦回路又不知道跑偏到了哪裏,“零,你好像個哆啦a夢哦。”
源源不斷地從懷裏的紙箱中掏出數不盡的道具。
不搬家奈奈生還真的沒發現,她竟然不知不覺在零的那間小公寓裏放了那麼多屬於她的東西。
而且還被零一個不落地帶來了警校。
降穀零放棄掙紮,由著奈奈生再次樂嗬嗬地將那些東西擺滿了新“家”的各個角落。
其實如果不願意被人發現奈奈生的痕跡,他大可以在景光來之前就先一步將那些統統收好。而他之所以沒那麼做,大概率是因為在心底的某一處,連他自己都覺得被誤會了也無所謂。
房間裏隨處可見的奈奈生的痕跡,像一種無聲的炫耀。
降穀零自己從箱子最下麵拿出抱枕,拍了拍上麵不存在的灰塵。手下觸感軟乎乎的。奈奈生的自畫像頂著一張圓圓的小臉,笑容燦爛,不過最近他越看越覺得這笑容有點憨。
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降穀零將它端端正正地擺在了床角,靠在自己的枕頭邊。
兩人合作默契,收拾得很快,原本空蕩蕩的房間迅速地有了生活的氣息。
奈奈生要幫著降穀零拆開最後一個大紙箱時,感覺降穀零的表情忽然有一絲微妙,他遲疑了一下,將箱子推到床下:“這個沒必要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