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說啊……我嚇了一跳。”降穀零抱起剩下的紙箱,抱怨道。

“zero,你真的不覺得重嗎?”景光看著他再次抱起兩個,又是擔心又是驚歎。

“沒關係,這裏麵裝的東西比較輕。”

而且還有奈奈生會幫忙。

但手上的重量遲遲沒有減少,他有些淡淡的疑惑。

正奇怪著,就看見一枚小小的花瓣飄飄悠悠晃了過來,不偏不倚正落在他鼻尖。像一隻粉色的蝴蝶,輕逸地下落,然後短暫佇足。

沒有刮風,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怕抖落那片花瓣,降穀零呼吸不由放輕了,聽見耳旁女孩子的悶笑。

輕盈柔軟的花瓣掃過他輕輕顫動的眼睫,激得降穀零下意識閉上眼,感覺它拂過麵頰,最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輕飄飄地貼在了唇上。

心跳聲驟然放大。

“zero,你怎麼停下了?”

景光回頭看過來的同時,櫻花瓣被風卷起,歸入花海,轉頭就消失不見。

這次是真的起風了。

被那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弄得耳側發熱,降穀零定了定神,才重新邁步,“沒事,走吧。”

奈奈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混進警校裏。

也不知道遊戲作者是不是專門去警校取過景,麵前偌大的校園異常真實,操場、訓練場,靶場,教學樓,宿舍區……分布合理,整齊有序,處處都透著警校特有的威嚴肅穆。

奈奈生像個混入敵方大本營的二五仔,大氣都不敢出。

感覺這股彌漫在校園裏的凜然正氣對她實在太不友好了。

零已經將那棟公寓收拾幹淨,今天離開前正式將鑰匙交還給了房東,舊地圖關閉,警校應該就是新地圖了。

係統提醒她,在宿舍內奈奈生可以像以前在公寓一樣自由探索,但一旦走出宿舍,就隻能跟隨降穀零活動了。不過好就好在,警校內的活動不需要旅行券,自由度大大提升,地圖麵積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大升級。

隻是奈奈生實在難以擺脫那種老鼠撞進了貓窩的感覺。

她一路跟著降穀零,狗狗祟祟。

這會兒還不算正式開學,校園裏大多是和她同樣在好奇地四處打量的大一新生,不過偶爾也能撞見留在學校的其他年級學生,穿著製服,英姿颯爽,在眾人欽羨的目光中目不斜視地走過。

“警校生就是不一樣,感覺學長學姐們光是站在那裏都很有氣勢。”景光看著又一位和他們擦肩而過的學長,有些憧憬,“zero,我們以後也能成為那樣的前輩就好了。”

“肯定會的。”降穀零想也不想地應。

“不隻是成為那樣的前輩,我們會成為最優秀的警察。”他補充。

“像我哥那樣……”

“比你哥還厲害。”

諸伏景光被降穀零那股莫名的自信感染,跟著笑起來。

降穀零抱著箱子,撞了撞他。

兩人一路打打鬧鬧地走到宿舍。

男生宿舍樓前,新生正進進出出地搬東西,分到同一間或隔壁的學生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已經自然結成了小團體。

“zero,你住哪一層?”

“三樓,你呢……”

降穀零抱著箱子,正在說話,肩膀突然被路過的人撞了一下。手裏的箱子險些掉下,被奈奈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那男生和他同行的人停下腳步,卻沒有道歉,反而是睜大了眼睛看著降穀零:“啊啊,我沒看見你。”

“那麼紮眼的金發怎麼可能看不見啊藤本?”他身旁的人嬉笑著,語氣讓人相當不適。

“也對。”

叫藤本的男生跟著同伴的話大笑起來。

“喂,警校不能染發的,你應該知道吧?”藤本長了滿臉麻子,對著降穀零擠眉弄眼,還騷包地撫了把發梢,“你留著金發是怎麼進來的,教教我?”

“惡心。”奈奈生冷了眉眼。

降穀零淡淡地看了眼兩人,沒有如預想中那樣暴跳如雷,反而讓他們愣了一下。

“喂,你們……”

“景,走了。沒必要和他們浪費時間。”

他打斷諸伏景光的話,率先往台階的方向走。

從小到大經曆過一次又一次的場景再次發生,降穀零有點掃興。原來即使是在警校,也照樣會有那些爛人存在。

“尊重人權,公正而親切地履行公務”……別開玩笑了,這種人真的能成為警察嗎?

降穀零想起學校宣傳手冊上給出的警察定義,嗤笑一聲。

沒關係,反正他來警校也不是為了同這種人為伍的。

他在心裏默念,神色平靜許多。

奈奈生見到他這幅樣子卻有些難受,她思考著要不要做些什麼,身後響起一聲驚雷般的怒斥:“喂,你們兩個還不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