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高中的網球是長項,所以愛看網球比賽的人不少。

“果然這麼穿還是有點奇怪。”

降穀零感受到那些視線,默默低頭看著自己的白襯衫。

“誰說的,他們是看你長得好看!”奈奈生說,帶著一種迷之自信,“別想那麼多,昂首挺胸頭抬高!”

小人扭過頭,完全不照她的話做,表情帶著莫名的倔強……和怒氣。

奈奈生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零一定是太久沒打球,緊張了。

她很體貼,決定讓零自己緩緩,視角拉遠一些,打量了一下場上的十幾名球員。

不由自主發出感慨。

不得不說,降穀零長得是真的好看啊!!

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感覺畫風都不一樣。

尤其是場上還有幾個非常典型的運動係男生,體格壯碩,毛發旺盛,加上對麵是“積怨已久”的老對手,一個個表情凶巴巴的,和他們一對比,就顯得她家崽崽格外清秀出眾了……

奈奈生愛心泛濫,笑眯眯地將視角移到降穀零身上。

嗯?

零看起來也好凶。

奈奈生:“……?”

迷茫。

誰惹他了?

和旁邊呲牙咧嘴凶神惡煞的副部長不同,降穀零的凶是麵無表情的凶。那張俊秀的臉沉下來,顯得氣場格外驚人。而且他這還是無差別攻擊。

如果奈奈生不是隔了個屏幕,恐怕感覺還要更明顯。

像原本站在他旁邊的山田同學,早已經默默地挪了老遠了。

山田:有殺氣!

奈奈生能感覺到,對麵在看見降穀零也要出場的時候,那股囂張的氣焰明顯小了許多。

雙方賽前握手,山城的網球部部長兼隊長咬牙微笑:“降穀,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這人誰啊這麼不會說話!”

奈奈生怒,對著他的臉捶了一拳,可惜人家感受不到。

“那麼久沒打球,球拍的握法不會都忘了吧?”

那位隊長不知道有個人正在屏幕另一頭哼哼哈嘿地不停打他臉,還賤嗖嗖地問。

他不知道降穀零家裏發生的事,隻知道他突然退部了,不過即使如此,這種問題也相當沒品了。

山城高中的網球部就屬於典型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那種,但成績意外得還不錯。

降穀零懶得搭理他幼稚的挑釁,神色不變,冷靜地伸出手。

“沒意思。”那位隊長見狀嘖了一聲,拍子扛在肩上,懶懶地伸手和他握了下。

降穀零站得很直,和對方吊兒郎當的站姿形成鮮明對比。

“你是單打三麼?”他忽然問。

山城高中隊長:“啊?”

偏過頭去掃了眼場邊立著的分數牌,確定對方的名字就在自己下方,降穀零微微頷首。

臨近正午,室外陽光很足,照得他眼睛顏色看起來更淺,那雙灰藍色的眼眸天生便自帶冷感,此時看起來多了幾分淡漠。

他抬頭迎上山城隊長的視線,瞳孔在陽光下微微縮起。

山城隊長忽然就有了種被猛獸盯上的獵物的感覺。脊背發涼,整個人不自覺站直了。

降穀零唇角微掀,“忘沒忘,打完不就知道了嗎?”

山城隊長:“……”

奈奈生:“……”

奈奈生呆住。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突然感覺剛剛的零很有做她同行的天分呢……

不是,現在日本的中學生打個網球都這麼有殺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