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看著那一個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土堆子,想到躺在下麵的是那個讓他痛恨了多年的人,心裏頗有一些感慨。
其實他內心明白,他爸出了那一場車禍,有沒有蘇毅,丁芸都會離開他爸。
但心裏還是挺恨的。
隻是,再怎麼痛恨,人都已經死了。
現在站在這裏,他發現他心裏麵對這個人已經沒有了恨意,能夠以平常的心態來麵對了。
那一個逝者,不再是他的仇人,而是他未婚妻的父親。
沒有意外的話,他這輩子會和蘇綺一直走下去,真的沒必要因為上一代的事情影響到他們的相處。
他想著,等會兒蘇綺祭拜了,他也跟著祭拜一下,就如同蘇綺祭拜他父親一樣。
放下那些往事,向前看。
現在蘇毅的墳塋沒有雜草的存在。
前幾天蘇家上墳祭祖,已經順帶將這個墳塋修理了一下,該添土的添土,該除草的除草,墳前擺放的祭品還在,墳頭的靈旗也在,倒也是省了蘇綺一些事情。
蘇綺看到這樣的情況,對向她叔道了聲謝。
她也在墳頭插上了靈旗,然後學著柳青那樣,點燃香燭,擺上祭品。
做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很認真。
但是除了認真,就沒有別的表情了。
做完那些,也沒有先去跪拜,愣了一會兒種,突然對柳青和她叔說道:
“你們先下山吧,我陪我爸說幾句話。”
聲音有些低落。
柳青愣了一下。
他本來還想著祭拜一下的,沒想到蘇綺這就讓他下山。
知道蘇綺應該是有些話不方便讓別人聽去,所以才讓他們下山。
也沒有多說什麼,隻道:“好的,我在山下等你。”
就轉身離開。
蘇老二也沒有多說,跟著離開了。
他們兩個人也沒有直接就回去,隻是在山下路口守著。
蘇老二問起了柳青的一些情況,比如說家裏做什麼的,父母什麼個情況,有幾個兄弟姐妹,今年多大了。
也算是盤個底,盡一下做長輩的責任。
要是什麼都不問,好像這個長輩做得有些不稱職。
當然,他自己也挺好奇的。
不知道他那個不喜歡男人反而喜歡女人的侄女是怎麼找上這個男人的。
在他的想象中,麵前這個年輕人身後一定有著龐大的能量,才會讓蘇綺選擇嫁給他。
柳青沒有經曆過相親——和霍珍珍在一起幾年,都沒有見過對方的父母。
麵對這樣的問話,有那麼一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主要是不知道要不要將自己是丁芸兒子的事情告訴這個人。
他無所謂,反正跟蘇家人非親非故的,關係搞僵了也不要緊。
他是不知道蘇綺是一個怎麼樣的想法,有沒有公開這件事情的打算。
他可以不在乎蘇家人的反應,但是蘇綺會不會不在乎,他就不知道了。
想一想先前蘇綺介紹自己時就刻意的略過了這些,那自己也就不挑明了吧。
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麵對蘇老二的提問,也就回答得比較含糊。
騙人倒是沒有,隻是沒有說出他是丁芸兒子的事情。
說到父母,他就說他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還在。
說到兄弟姐妹,當然隻有他一個。
那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已經死了,肯定不會算上。
至於說家裏做什麼的,那當然是經商的。
他也提到了自己現在開的公司,口罩廠,還有新媒體公司。
一說到口罩廠,蘇老二頓時知道這是一個賺了大錢的人。
他對商業這東西也不怎麼了解,但他知道做口罩的這段時間都賺了大錢。
特別是柳青提到自己的口罩廠已經有了兩年多的曆史,那就說明賺的錢更多了。
今年才開始投資的口罩廠,未必能夠賺到多少錢,因為疫情已經控製下來了,口罩價格也開始大幅度的回落。
可以前就是開口罩廠的,在最賺錢的一兩個月賺到的錢,可以用暴利來形容。
新媒體公司蘇老二也不懂。
但說到直播,那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