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我們夫人生得好看呢。”說著,兩人動作利落的為江鈴蘭梳妝。
摸了摸臉蛋,江鈴蘭疑惑了,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目光落在銅鏡上,女修將不知被誰放歪的銅鏡擺正。
銅鏡裏出現一張清晰的麵容。那是一張與她前世極致相似的容顏。隻是,多了一絲明豔。
有那麼一瞬,她以為自己回到了前世。回到身死之前,家人安好之時。
“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江鈴蘭捏了捏,又扯了扯,像是在確定真假。但,不管是拉是扯,還是揉眼睛,依舊是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蛋,而之前所見的白斑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知是秦絲蘿原本就長這樣,還是受了她重生的影響。
回過神,望著鏡中的自己,滿頭珠釵金飾,華貴是華貴,總覺有些別扭。無奈,悉數拔下。
兩女修驚道:“夫人,您這是?”
“太繁瑣了,簡單些好,我自己來。”
江鈴蘭簡單挽好秀發,插上兩朵珠花、一支步搖,不至與華麗的衣衫格格不入便好。
隨後又蒙上麵紗,她並不想讓皇甫照看見她那與前世近似的容顏。
出門,是一條朱漆長廊,梁上與柱子皆雕刻著許多碧綠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間還能看見蝴蝶微微顫動翅膀,江鈴蘭覺得有些熟悉,伸手想要觸摸,但聽樓下:
“你聽說了嗎?那假紅花鬼女又閉關了?”
“什麼閉關,明明是被反噬,假的終究是假的。”
“唉!可她這一反噬,又有人要遭殃了。”
“反噬?遭殃?”江鈴蘭趴在圍欄邊,探身望著樓下角落裏圍坐的四五名修士。想聽聽原委,可他們卻突然避而不說。
“鈴蘭。”
耳旁傳來的聲音很低很輕,江鈴蘭仍是一驚,手下意識抓緊欄杆。
皇甫照不知何時站在她身旁,瞟了一眼樓下,給出後續:“新紅花鬼女自三年前問世,每年都會被反噬,之後便會有一場殺戮。”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江鈴蘭,又繼續,“此次才過半年又遭反噬,許是與你有關。”
“我?”鬼鬼相克嗎?不是…江鈴蘭半趴在欄杆上,對皇甫照調皮眨眼,笑道:“門主又說笑了,我常年瘋瘋癲癲,清醒不多。鬼術也隻學了些皮毛。”
見她不肯承認,皇甫照也不再勉強,“走吧,我已備好酒菜。”
江鈴蘭眼睛一亮,快步跟上,突然想到什麼,又問:“等等,你們何不趁這新紅花鬼女被反噬之時將她滅了。”省事多了,也不必搞什麼招魂儀式了。
“談何容易,她手下有兩大魔君,何況,那個陣,進不去。”
江鈴蘭沉默了,那個陣…可不就是自己當年所布下的。尷尬一笑,轉移話題:“對了,我打聽個人。”
皇甫照停下腳步,問道:“何人?”
江鈴蘭托腮想了想,道:“穿一身黑,戴著銀色麵具,法術修為很高,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
“歸魂島主?你何時見過他?”
“祭台,他來搶……”
“砰…哢嚓……”
樓下傳來巨響,靠門的一張桌子被拍得粉碎。一穿著打扮怪異的彪形大漢,雙目圓瞪,一吹胡子。打開一個大布袋,布袋冒出濃濃白煙,隨後躍出一隻牛身虎頭馬尾的怪獸,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
“啊……救命!”
樓下賓客驚慌失措四散逃跑,三隻怪獸雖未傷人,卻在肆意破壞。角落裏那四五名修士見此陣仗連忙拔劍,可又不敢貿然出手。
許是劍光礙眼,又或許它們討厭仙劍。三隻怪獸紛紛轉向那幾名修士,卯足了勁,張開血盆大口撲了過去。
好在,那幾名修士修為也不算弱。隻是,他們的仙劍似乎對怪獸無太大作用,而怪獸的爪子鋒利無比,再打下去,客棧怕是要拆了。
這正是客棧掌拒最為擔心的,他躲在櫃台下,時不時探出頭來,心疼的看著多年的心血將毀於一旦。
“別打了…大爺,我讓您住還不行嗎?”
掌櫃向彪形大漢苦苦哀求,可彪形大漢根本不理會他。
那幾名修士終是敵不過怪獸,當中兩人被打落仙劍,向兩邊跳開。怪獸的利爪拍下,櫃台四分五裂。
掌櫃驚恐萬分,哆哆嗦嗦撿起地上的仙劍。
“不好。”
江鈴蘭雙手按住欄杆,一隻腳已踏出,另一隻腳正要抬起。腰間卻環過一隻大手。稍稍用力,將她整個人摟了起來。與此同時,皇甫照仙劍定陽飛出,擊中妖獸,也擊落掌拒手中的仙劍。
“不要逞強。”皇甫照湊近江鈴蘭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將她送到明季與那兩名女修身旁,留下一句:“護好夫人。”
樓下,方才放出三隻怪獸的彪形大漢緩緩抬頭,意味不明的看著江鈴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