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是言初青和段佳最後一次在北廣場相見，也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麵。
段佳紅著眼眶言辭不善：“言初青，你為什麼要去找司振？還有，你答應過我不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言初青記得很清楚，那天段佳一開口就喊了句“言初青”，段佳沒太喊過她的全名，就算是鬧別扭了。
她有些無措：“他不是什麼好人，這件事我也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他是不是好人用不著你來告訴我，都這個時候了，你也沒有必要再騙我了。”段佳說話的時候就那麼看著她，是她沒見過的認真。
“我真的沒……”
“所有人！所有人……大家都知道了！我隻跟你說過！！言初青！我拿你當最好的朋友！最好！！你連句實話都做不到嗎？！”眼淚從她紅著的眼眶裏滑落，她連眨都沒眨一下。
那一瞬間，言初青突然覺得很無力，剛剛的理直氣壯變成了百口莫辯：“……我說過了我沒有，你為什麼不懷疑一下他？”
“他有病啊？！這事說出去對他有好處嗎？！算了吧……”因為哽咽她頓了一下，“我段佳就當沒你這個朋友！”
剛剛入夏的天氣，卻讓人覺得寒風刺骨……
等言初青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入目的是段佳那張大臉……
她幾乎是往後撤了一下：“你幹嘛？”
段佳一手支著頭，眯著眼說：“這話該我問你吧，你幹嘛呢？寫了一草稿紙的司振，你……眼睛是不是有點紅？”
“哦，我眼睛不舒服，剛揉了揉。”她低了低頭，把段佳扒拉開，“佳佳，你對司振這個人印象怎麼樣？”
“印象？沒什麼印象其實，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他是誰，要非說有什麼印象的話，說句不好聽的你別打我啊，我覺著吧……他有點猥瑣。”段佳邊說變瞅她反應，“青青，你不會……喜歡他吧？”
我看起來眼像是瞎了嘛？！
“我要是喜歡他就能把人名字寫錯嗎？我就是，忘了他叫啥了。”
“……”
她揉了那張紙，突然轉過來說：“佳佳，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咱倆要是鬧掰了，你一定要聽我解釋，不準甩手就走，聽到沒？”
段佳笑了笑：“青青，你好幼稚……”
言初青“嘖”了一聲：“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咱倆誰跟誰啊！永遠的鐵子！”段佳點頭如搗蒜，言初青有些好笑地看著她。
……
隔天早上，早讀後的教室一改往日的死氣沉沉，原本應該睡死過去的同學們奇跡般地坐得端正，班裏難得熱鬧起來。
“聽說沒，後天要月考哎！方不方？”
“誰說的？楊眼鏡沒通知啊！”
“消息閉塞，別的班都傳開了好吧！”
“不是吧！我還想著明天周五，好好過個周末呢！”
“還想過周末？能不能活到周末還是另一回事呢！我感覺我要掛在考場上了！”
“完蛋！要歇菜了！”
言初青是被段佳搖醒的：“青！快醒醒！大禍臨頭了還睡！朕的江山不保了！！”
言初青還迷糊著，悶聲說：“那就棄了吧。”
“不能棄啊！月考了姐姐！考不好我媽肯定弄死我！！”
她喝了口水醒了醒神：“月考？”
“對啊！後天！都傳瘋了！你看到開始埋頭苦學的同誌們了嗎？！”
他們難道不是在睡？
還挺神奇的！
“沒事，剛開始學的東西不多，也不怎麼難……”她頓了一下，“你這是什麼眼神？”
段佳臉上變幻莫測，拍了拍她的肩感慨萬千：“青青，你變了，你以前雖然也老墊底，但好歹還有點自知之明，你看看你現在，都狂妄了。”
“……”
我特麼以前到底啥慫樣？！
考個試很難麼？
墊底這個我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