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著莊柳當下腦子裏還隻有個雛形,所以也沒有馬上就去做這件事,她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還需要多了解一下才是。
吃罷早飯,莊柳就見武寧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她看見今天的天色還不錯,就在院子裏扯了兩根繩子,將他們屋裏和武老夫人屋裏的被子、褥子都抱出來,又將床單被罩髒衣服之類的都拿出來曬了一下。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就來個大掃除吧!
武老夫人隻是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和莊柳聊上幾句。看見孫媳婦這樣勤快顧家,她心裏高興著哩!
其實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武家祖孫倆都是勤快利落之人,屋內還是很幹淨的,隻是莊柳習慣性地在太陽好的情況下曬被子曬衣服,這樣紫外線可以殺死很多細菌,晚上蓋被子的時候還會感覺到太陽(不!其實是蟎蟲)的味道。
等到莊柳將這些都忙完,抬頭看天,還不到做午飯的時間,又見武寧哥正在打磨一把紅木靠背椅,她自己向來也是喜歡動手多去嚐試的,索性就搬個小椅子坐在武寧旁邊,看著人家做活。
認真做事的人總是格外有魅力,有美人相伴在側,武寧仍是在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並不因為有人在看就亂了手腳。
莊柳對此很是佩服,這樣的定力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木匠這行是個很靠技巧的活,莊柳在現代早有耳聞,現代家具大多簡單粗暴,釘子螺絲一上就行,可是古代的科技生產力遠遠低下,但仍是能做出極其精巧的東西,老祖宗慢慢地磨出來的榫卯結構可是發揮了很大作用。
等到莊柳來看的時候,武寧手上這把椅子就快要做好了,木條各處的眼兒已經鑿好,就差將各處連接在一塊兒,再將它拋光了。
莊柳看得手癢,於是等到武寧用小鐵錘敲到隻剩最後一個眼時,她便自告奮勇地請求操作。
武寧嘴唇翕動,終究是忍住沒吭聲,把地方讓給莊柳,自己則扶緊椅子,好讓莊柳容易弄一些。
剩下的一點活其實就是將兩個椅子腿中間的橫撐給楔緊就行,莊柳沒用力敲幾下活就完了。她這下看上去真像是自己閑著沒事幹,來給人家添亂了。
麵上有些訕訕,莊柳覺得自己有些沒事找事,偷偷瞄了武寧一眼,發現從人家的臉上看不到什麼表情,心裏這才舒服了一些——她怕武寧哥嘲笑她沒有自知之明。
輕輕甩了甩頭,莊柳將內心那些覺得自己很無知的想法拋下。她可能太過敏感,要知道這世上自己不懂的東西太多了,不會可以慢慢學習嘛!固步自封不可取!
自我安慰了一下,莊柳站起來打算做飯。
到廚房裏一看,她發現剩下能吃的菜不多,想了想,她舀上一勺小麥粉,加水攪成麵糊,又磕了三個雞蛋進去,打算炕上幾個雞蛋餅。
見武寧進來了,莊柳淘上一把米,先放旁邊的小鍋裏讓他燒著,自己又切了兩個蘿卜,打算一會兒炒成菜吃。
鍋熱下油,不一會兒雞蛋餅的香氣和蘿卜菜的香氣就充滿了整個灶房,惹得武寧不停低頭吞咽口水,就連坐在院子裏的武奶奶也對著莊柳說道:“柳丫頭,你這做飯的工夫可真是到家了!就連炒個蘿卜菜都能這麼好聞。”
莊柳笑笑,“奶奶,我從小就喜歡弄這些吃食,再說我家裏原來吃的就不是很好,再不做好吃點我怕自己都要饞壞了!”
其實人跟人做出來的飯菜還真是有很大區別的。莊柳以前上初中時,有個老師和她們學生共住一棟樓。那老師自己做飯,每每莊柳中午回去宿舍的時候,經過這個老師門前,都能聞到一陣濃鬱的飯菜香氣,那時候她就在感慨為什麼自己吃的飯沒有這麼好聞。
好在,這些年過來,自己多多少少也會做些好吃的菜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和莊家其實並沒有什麼感情的原因,她並不避諱自己家裏的窮困,說起來心中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武寧抬頭看她,正好莊柳也和他對上了眼,衝著他就是一笑,然後武寧也有些害羞地笑了。
吃過午飯後,莊柳問武寧下午打算幹什麼,武寧想了想,自己現在手頭上的工作都完成了,下午隻用去給住在鎮子南邊的鄭家人送他們讓打的一套紅木桌椅,就是上午莊柳最後插了一手的那套。
“送的也快,拉著牛車,左不過半個時辰就完成了。”
武寧看向莊柳,“柳妹,你是有什麼事要做嗎?”
莊柳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武寧哥,等你一會兒回來了再說。”
她不知道以武寧哥現在的能力可不可以做出來自己心中設想的東西。
武寧摸了摸腦袋,見莊柳故弄玄虛的樣子,搖了搖頭也不再問,將桌椅搬上牛車就走了。
看見武寧走後,莊柳從屋子裏找了一支毛筆,磨了點墨,看這情形武寧哥還是會寫字的,哪天有空了得讓他教自己一下,當個文盲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