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接過餐巾紙,努力堵著湧出的淚水。
陳靜聽著她嘰嘰咕咕地說了半天,感謝了所有的神,添了許多快慰,勉強一笑:”你也趕緊著吧。別光說我。“陳靜不願多說,怕自己一個克製不住又要傾訴。
兩人重新拿起碗,潘子晴把陳靜碗裏的涼粥倒在自己碗裏,重新從鍋裏盛出熱乎的粥遞給她,不容陳靜推辭,又霸道又溫馨。陳靜接過來一勺一勺送到嘴邊。
潘子晴盛好,低頭喝著自己的粥,突然一陣哽咽。那眼淚一顆顆掉進了她的粥碗裏。陳靜見
狀,忙從桌上找餐巾紙,扭頭喊著:“服務員,餐巾紙。”
潘子晴用手勢製止她,端起粥碗,把臉側到一邊一勺勺地喝著,不願意讓陳靜看見。
陳靜看著她的樣子,撲哧一笑,子晴也跟著笑了,眼淚卻掛在眼角。
滿屋的粥客,服務員忙碌其中,無暇顧及這兩個又哭又笑的女人。
這一哭,子晴的追問也停止了,陳靜暗地裏鬆了一口氣。可是她瞞得過子晴卻瞞不過陳母。
晚上,陳靜整理白宏的衣服,一件件疊起來。子晴這一哭,把她的傷心事兒全攪和起來,她要慢慢地理個頭緒出來。疊了近一個小時,衣服都快疊完了,卻沒有一點眉目。
在一邊的陳母忍不住了,“靜靜,你有什麼事瞞著媽呢?”
“沒有。”
“我頭一天來,就看你們倆分床睡,心裏先咯噔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陳靜停下手裏的動作,“媽,你怕什麼?”
“白宏的眼睛我不怕,我就怕你們鬧離婚。”
“離就離,沒什麼可怕的。”她手的動作加快。“現在離婚的人多了。”
“你去告訴他,你懷孕了,看他還離不離。他要是還離,咱就跟他離,媽也不說什麼,他要是不離了,他還是我女婿,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
陳靜把這些衣服往床上一推,看著她媽,半晌,“媽,你糊塗啦?”
“我怎麼糊塗了?”
“你說的那個,為了孩子,兩口子還能好好過日子的時代過去了。”
“怎麼就不能好好過呢?”
“這都什麼年代了?拿著孩子做人質,就為了保全婚姻?你們為孩子想過沒有?孩子憑什麼給你們當紐帶、作犧牲品?承擔你婚姻失敗的責任?以後一說就是爸媽為你才勉強過在一起的,把自己婚姻的挫折和委屈都歸結到孩子身上,你不覺得這樣很殘忍、很自私嗎?”
“這孩子,怎麼衝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