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長安格外淒冷,尤其是宵禁以後,街上除了被秋風刮起的落葉就隻剩幾盞暗黃色的舊燈籠要滅不滅。

可總有些三教九流之輩遊蕩。他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正愁無事可做,遠遠的就看見長街盡頭過來一個人,一個美人。

那美人遠看高貴冷傲叫人不敢褻玩,近看魅惑萬千,眾生都為之傾倒,一襲紅裝走路時扶柳似的腰被怪異的走路姿勢撞的歪歪扭扭,越顯的清瘦骨感,他手裏的酒壇拎起放下,倒是何時都不忘了喝酒。

“大美人欲往何處去?這月色撩人獨飲有何樂趣,不如?”那幾人相視一笑,下流之氣盡顯無疑。

南山月抬頭,今晚的夜色不算太好,月亮被陰雲遮蓋藏著不肯見人,難怪有這麼多令人作嘔的東西。

他邪魅一笑借著幾分酒意抽出藏身的寒冰劍,劍已出鞘,蒼冷清寒,劍光映著他的臉也染上了幾分戾氣。

可他還未來得及出手這幾人就被打翻在地,一個個皆捂著腹部痛呼。南山月奇怪的往旁邊瞧去就見這幾日心心念念之人站在不遠處。那人似乎剛驚覺是他,立即轉身欲走。

“站住!”

他一喊暮雲寒就站住了,也不問緣由,就定定的站在那等他過來。

“為何不敢看我?”南山月心中又喜又悲,一肚子的委屈無從發泄,他忍不住質問。

對方沒有答話,還是靜靜站著。

“眾人皆道你暮教主重情重義,可在我看來你卻是鐵石心腸,無情無義!”

“………”

“一聲不響消失那麼久,回來第一件事居然是給我送了一封休書,暮雲寒你好狠的心!”

他並不想在暮雲寒麵前失了最後的臉麵,可眼淚就這麼不顧意願的落下。那滴淚直直砸落進暮雲寒心裏,泛起漣漪。

他心中有種強烈的欲望叫他幾乎忍不住衝上去,擁住他,安慰他,可他沒有,他還是靜靜的站在那,任由心上的痛苦麵上的表情被隱藏在夜色當中

“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嗎”

“胡說!”南山月突然伸出手用力在他臉上摑了一記耳光,打的他手掌一陣發麻,他含著淚像在質問又像訴苦。

“哪次不是你欺負了我去,我哪肯讓你死,我隻想你早些回來。”

對方許久才回應的話讓人匪夷所思,他何時說過讓他死的話。暮雲寒苦笑,可這是我親耳聽到的啊。

“殷少寒”

聽到這個名字南山月這才想起那個總穿黑衣的少年,還有那日他說過的話。

“那是………”

暮雲寒上前一步擁住他,拭去他臉上的淚,道:“那是氣話,我現在知道了。”

南山月不解那日在場的隻有他二人,暮雲寒又是從何得知?

“你是如何知道的?這話我從未對第二人講過”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就是暮雲寒,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親,還是明王府的主人。”

“你……你是!”南山月捂著嘴大驚,原來……都是真的,那天他豈不是?

“我意外中了木金狗的毒,一夜之間變成那副模樣,我本想暗中查出緣由再回來同你解釋,誰知中間生了許多變故,嘶~”

南山月無視暮雲寒瞪著他的眼神,掐著暮雲寒半張臉上下仔細觀察。

“好像是真的,也太奇妙了吧。這種事你就該早些告訴我,非要發生了那種事之後才同我講。

我問你,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暮雲寒想了想回他“淩雲,不棄,還有元湛”

南山月道:“那你現在是找到解藥了?”

暮雲寒點點頭道:“嗯,不過功力還在恢複中,樣子也在逐漸變化,如果想完全變回來可能還得一段時間。”

南山月道:“怪不得我剛才瞧你這張臉像是回到了我倆剛認識的時候,若不是我手中的寒冰劍一直有反應,我還當遇見了鬼。”

他又問:“有說多久才能恢複嗎?”

暮雲寒道:“具體時間不清楚,至少也要一個月”

南山月笑道:“那感情好呀,我正想著你再變回十幾歲的模樣,讓我再體驗一下徹夜難眠的滋味。”

暮雲寒………

聽了他的話暮雲寒問出了一直以來心裏的疑惑。

“之前在府裏,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

南山月大方承認,“那是自然,畢竟沒人能拒絕這麼鮮嫩年輕的身體,

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十六歲時是這副模樣,可惜我沒能早認識你幾年,否則哪裏輪得到其它小妖精?”

“沒有其它小妖精”

“開個玩笑都不行嗎?你真無趣。”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想辦法讓我的小鮮肉多留兩天,否則我天天對著你那副又老又醜的樣子一點興致也提不起來”

“生氣了?別走那麼快啊,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