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舊友話別
司語燕此時沉下心來再次考慮自己和女兒一同回京的可能性。
她本來準備去京城送嫁,護送女兒一路嫁到京城去之後便回淮州城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是和女兒戴飛英相依為命的,戴飛英害怕離開啊她,她又何嚐不怕離開戴飛英?
想到女兒日後嫁到京城裏,自己不在身邊,女兒連個依靠的人都沒有,她就心如刀絞。她那庶出的弟弟降了一等襲爵,也不過就是個郡王而已,在京城之中也沒有什麼實缺,說不上話。莫說他願不願意幫著飛英,即便他真願意幫忙,能幫到幾分還很難說呢。
但是如果自己以送嫁的名義將女兒送到京城之後,便賴在京城不走呢?自己之前為了幫助新皇控製淮州可是出了不少力氣,皇上總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再說了,皇上人在京城,但是手卻可以伸到淮州來,與淮州的戴家爭權奪利,自己又為什麼要死守淮州?完全也可以像皇上提拔州中正一樣,提拔幾個能幫助自己的代理人啊!
其實仔細想想,自己官場上完全可以把薛傲白推出去,讓她幫自己篩選一道人,然後寫信和自己聯係。雖然淮州和京城離得有點兒遠,但也不是什麼不毛之地,與京城的聯係還是很方便的,通信什麼的不在話下。
若是怕別人偷看了信的內容,可以與薛傲白約定一些密語就可以了。
至於韻詩女學,自己完全可以在京城再開起來,反正以前就有很多京城的女子慕名遠去淮州找自己學習的。但是淮州那邊經營了這麼就,也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放棄,不如提拔一個自己看好的人來做山長,然後作為京城韻詩女學的淮州分布,若是有女子念書很好,可以讓她來京城的韻詩女學見識幾年,說不定對於日後擇夫婿也有好處。
越想司語燕就越心動,她猛然發現,原來人很多時候懼怕改變,懼怕未來,缺的隻不過是一個改變的契機。隻要狠下心來想好了要走哪條路,其實所有的障礙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
想通此節之後,司語燕忍不住思考起了自己的小弟子沈思君,這件事和之後所有的變化就是因為她堅定地想要跟著飛英一起去京城,才有的,她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女孩子。
這個世間莫說是柔弱的女子,便是男子也不一定能有這樣的膽魄和決心,可是她作為一個女子,主意卻如此地正,如此地堅定,不得不說真的不是凡人,日後這個小女孩說不得真像天池上人所說的那般,會有大造化。
可是司語燕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思君有些時候想法和普通人不一樣,別人眼中的榮華富貴什麼的在她看來並不是很上心,普通人眼中的打造化也不一定是她所追求的。但是不管怎麼說,她一定能活成她想要的樣子。
想到此處,司語燕忍不住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戴飛英叫了過來,與她細細說了一宿的體己話。
她一邊分析一邊對戴飛英說道:“飛英,我知道你的性子有些柔弱,但是嫁人之後一定要立得住,免得日後經常被人欺負,受磋磨。
思君雖然年紀小,但是性子堅定,主意也正。此去京城之後你遇到事情多與思君商議,讓她給你出出主意,說不得還能發現好些我們娘兒兩都沒有想到的妙招。”
戴飛英笑著點了點頭,她此時得了母親的準信,知道了母親和思思都會和自己一起常住京城,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漂泊異鄉,自己也算是有依靠的人了,她自然很開心地答應了母親的所有囑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