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白家,討厭童家,討厭所有高高在上的豪門世家。童禾宸是白書錦的未婚夫,她更是厭惡,但童眠是左謙的妻子,她又偏偏沒那麼討厭。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放下戒備了。”

童眠看著她裹緊的浴袍,很是清楚地知道浴袍下麵的背上全是傷。

她是替身演員,她不想做,但不得不做,今天她童眠就是拉她走出深淵的人。

何其諷刺的是,白景才是真正的白家小姐,白書錦才是白家的私生女。

白景的身世和白書錦牽扯在一起,白書錦又是主角,所以對白景的身世交代得也還算詳細。

若不是有了上帝視角,童眠才不知道這個巨大的秘密。

真正被人販子帶走的是白景,幾經輾轉流落進孤兒院時,僅三歲的她忘記了所有的事,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當時張蓉和她丈夫多年沒有孩子,看著她可憐又有緣,所以領養了她。他們和劉嬸住在隔壁,小時候的她經常到劉嬸家蹭飯吃,少不了也有芝麻燒餅。

張蓉的親生妹妹張婉和出差的白彥卓有了露水情緣,癡心相付後得知他已婚,傷心離開後已然有孕。無法麵對家人,她獨自將孩子撫養長大,後身體不行知道自己活不長,這才回來把唯一的孩子托付給姐姐。

回來之後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姐姐收養的孩子是誰,感歎孽緣不斷,可看著那家十幾年找不到孩子,她又心生快意。

臨走之前將兩個孩子的身世告訴姐姐,以死不瞑目威脅張蓉,如果不是白家親自找來,不能將白景主動送回去。

養了十年,張蓉早就把白景當做自己的孩子,她也有私心,不想讓孩子離開。良心過不去的她在一次生病後胡言亂語,正好被白書錦聽見了。

姨夫去世,家裏更是困難重重,白書錦支走白景,推了姨母,拿走白景的頭發牙刷攔住白家的豪車,說她就是白家丟失多年的女兒。有了雙份親子鑒定,白家很是相信,把她接回。

白書錦是大小姐,白景不羨慕,跟著劉嬸生活她也很開心。直到有一個裝扮榮華富貴老太太進村發現她,竟說她也是白家的女兒,隻是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女。

她不想回,卻被接回,然後受著白眼和嘲諷。她疑惑質問白書錦,張婉的女兒怎麼可能是白家正宗的大小姐。白書錦說,她不是張婉的親生女兒,在醫院抱錯了,在白家養大走丟的才是張婉的親生女兒。

白書錦有著千金的待遇,她喜歡畫畫,就請了最好的老師教她。而她白景是白家上不了台麵的私生女,一分錢都不想給,她隻能去做替身演員賺錢。

“姐姐,你背後好多的傷,是不是很疼,我來幫你上藥吧。”

童眠吃完了芝麻燒餅,拿過藥膏想幫她擦傷口好拉近兩人的距離。

白景沒拒絕,她就更大膽了些。拉下整個浴袍,她的背部完全映入童眠的眼睛裏。

——“太慘了,這麼好看的背,上麵全是傷,這還有新添的。”

看著就是整個背從地麵上擦過去,都擦破了皮。

越心疼就越生氣。

——“白彥卓不愧是眼拙,親生女兒扔在這受苦,不對,白書錦也是他女兒,真是狗男人。全靠同行襯托,對比起來,冰疙瘩好太多了。”

“姐姐在娛樂圈肯定過得很辛苦。”

那可不。

童眠繼續將話題往正道上引,“我看著姐姐特別合眼緣,也超喜歡姐姐,姐姐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做?不瞞你說,我超喜歡演戲,打算進娛樂圈,家裏也同意了,奈何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幫助我相互工作的人。”

這層意思,白景聽出來了,是想挖她過去做經紀人或者是助理。

不是每個人都想演戲,她就是如此。

——“知道你不想出現在鏡頭前,這些都是幕後的工作,拜托拜托,一定要進我的陣營,多一個戰友。”

“我知道我的提議很突兀,你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可以理解,不過希望姐姐私下可以好好考慮考慮,那時拒絕也不遲。”

“你打算進哪個公司?”

白景就是想看看哪個公司容得下這尊大佛。

童眠搖搖頭,“我不簽公司,也不單幹。”

她湊到白景耳邊神秘一笑,“給我老公打工的話,我倒是不會吃虧。”

這也是童眠勸說白景的另一張王牌,左謙的工作室。

幹淨簡單,就倆人,左謙和他的小助理兼偶爾經紀人再兼打雜的。

沒有亂七八糟的關係,什麼劇本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完全不在意,自在的很。

以左謙對工作的態度,她完全沒必要擔心其他。

雖說以後要離婚,夫妻做不成,可以做事業夥伴呀,反正她不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