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眠的身子真嬌,嬌到什麼程度,當天夜裏就著了涼發了燒,吐得昏天黑地。
吃了藥,打了點滴,現在迷迷糊糊躺在床上。
劇組已經連夜啟程去下一個拍攝地點了,左謙留下來照顧她。
床上的女孩唇色蒼白得如紙一般,兩個臉頰卻燒得通紅。
左謙拿起體溫計測量一下,375c,燒還沒有退下去。
他坐在床頭盯著童眠不敢離去,眉宇之間是深深的自責。
若不是他站在浴室外麵嚇她,她也不至於凍到。若不是他買那麼多街邊食品給她吃,她也不會腸胃不適到吐酸水。
“冰疙瘩。”
床上傳來淺淺的哼嚀聲,左謙知道是在叫他。
“怎麼了?”
他湊上前去,忍不住伸出手撫上她還發燙的額頭。
童眠不知道她身處在什麼地方,好像有火在下麵炙烤似的,熱得嚇人,她好想念冷冷的冰疙瘩。
她正焦灼著,突然有一個東西貼著她的額頭,泛著涼涼的濕意,真是舒服極了。
她將這個東西從額頭上扒拉下來,緊緊貼著自己的臉。涼意傳來,童眠忍不住蹭幾下,“好舒服。”
掌心下突然傳來的柔軟觸感令左謙將愣在原地,他想抽回手,可童眠抱得死死的,不讓。
雖是結婚三年,他和‘童眠’見的麵都屈指可數,更別說是這般親昵。
他不自在,僵硬過後便是坐立難安,甚至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或許是童眠的溫度傳給他,他竟也覺得有些滾燙。
直到深夜,童眠的燒終於退了。左謙沒走,靠在床邊的小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清晨的第一聲鳥叫從窗外飛過,童眠已經睜開惺忪的睡眼。
她想要坐起來,身上卻軟得跟泥一般沒有勁,倒在床上,發出一聲悶哼,吵醒了沙發上的男人。
“嗯……”
想張個口,嗓子卻如冒了火似的疼痛難忍。
——“想喝水,嗓子好幹。”
“我……”
她還想努力表達自己的意思,左謙打斷製止了她,“我知道,你別說話。”
——“我都沒說,冰疙瘩知道什麼。”
——“算了,好難受啊,嚶嚶嚶。”
沒過多久,左謙便回來了,手裏多了一杯溫水。
一看到這金黃的顏色,童眠就想到離婚那晚的梨膏水。
——“孽緣呀,沒想到在這還能看見它,要不是因為它,我早離婚了!”
自從那晚之後,她看見那瓶秋梨膏就來氣,直接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眼不見心不煩。
心中十萬個咆哮,嘴上還是乖乖地喝了一口。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果然是顆可憐的小白菜。”
——“冰疙瘩藏了這麼多秋梨膏,居心何在。”
聽著她肆意的心聲,左謙也暗暗鬆了一口氣,說明沒什麼大問題了。
“對不起。”
這場病他的確付主要的責任。
“嗯?”
童眠疑問,不過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搖搖頭,“沒事。”
——“唉,還是這具身體太嬌了。不行,我要把鍛煉提上日程,要不然以後連燒烤丸子都不能吃了,那這活著也太慘了吧,我不要!”
——“呀,生了一次病,腦子就鏽逗了,我竟然忘記了我的目標。”
“老公~”
軟綿綿的一聲,左謙抬眸就對上一雙閃著淚光的眸子,他無奈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