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葑菲乍然感覺到劇烈的頭痛,就像大腦在分娩時難產了,疼的她要死要活。
她難受的翻了個身,裸露的後背和空氣來了個親密接觸,霎時間涼意侵襲,細膩冷白的皮膚開始戰栗。
可能是又踢掉被子了,她這麼想著,眼睛也沒睜就伸手要去撈被子,可是手還沒伸出去就被人攥住了手腕,那力道大的像是恨不得要將她的手腕一把捏碎。
與此同時,葑菲還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甜膩味,那味道忽濃忽淡的在鼻端縈繞,她使力睜眼,終於能視物。
視線慢慢移動到頭頂,她看到了一張美絕人寰的臉,那優雅的眉眼、那高挺的鼻梁、那豐盈誘人的嘴唇,嘖,絕對是顏值山脈般的存在!
“。”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她身邊會有一個這麼優質的大美人?
而且這美人穿著一身紅色箭袖裝,瑩骨冰肌,烏雲似的長發挽了一半,往那兒一站就是俠女組c位,能原地出道的那種。
她何德何能,竟做了這麼銷魂的春-夢,夢到這麼銷魂的女人。
她愣了半響,直勾勾的盯著美人,美人卻頗為不耐煩,手上一用力就把她上半身拽起來,表情凶蠻,聲音冷漠的跟冒汽的寒冰一樣,優越的眉骨微微一蹙,嘴唇靠在葑菲的耳邊。這架勢讓葑菲不得不懷疑她要把自己的耳朵咬掉,耳尖不由瑟縮一下,跟受驚的兔子一樣。
女人說出的話聽著與魔音入耳沒什麼分別,“你對我做了什麼?”
葑菲被她抓著手,上半身懸空沒個支點,隻能往她肩上靠,女人臉上登時出現抗拒之色,嫌棄的將葑菲一把推開,嘴唇緊繃了一會兒,冷聲說:“找死!”
葑菲被甩在地上,一下給摔懵了,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好痛,不是做夢?
夜間沒點蠟燭,葑菲隻能靠著動窗口擠進來的月色去分辨自己的處境。這一看差點沒讓她當場離世,她竟然身在一間破敗茅屋中,這茅屋刮風漏風,下雨漏雨,看著廢棄多年,不像有人在居住。
她心肝兒在體內狂舞,顫巍巍的去看憤怒的美人。美人盡管正在暴怒,但仍然不損美貌,光看一眼就叫人脊柱發麻,心口泛起微妙的漣漪。
察覺到她直白暴露的眼神,薛彌繁不適的別開臉,正是這一扭頭讓葑菲看到了她脖頸間密密麻麻略顯粗暴的吻痕。
“……”
葑菲一頭霧水,還沒準備好接受這一切,難道她是被人綁架到荒山野嶺了嗎?這也太驚悚了吧。
就在她心裏算盤亂響時,薛彌繁突然痛呼一聲,葑菲聞聲看去,見她的脖子上突然出現幾條血紅的線,那線看起來又是輕盈又是極具韌性,鋒利如刃,絕對能夠殺人。薛彌繁幾乎快要窒息,揚起修長的頸子緩解疼痛,可是那紅線越勒越緊,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葑菲無語凝噎,作為一個經曆過現代科學教育的人,這異常不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薛彌繁撐不住,滿頭是汗的弓著腰,嗓子裏冒出一兩句無法言說的呻-吟。葑菲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的世界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不等她想出個頭緒來,薛彌繁已經快步走到她跟前,抓住她前襟那兩片薄的如同透明的布料,將她拉向自己,眼底漫上一層猩紅,嘴唇朝葑菲壓過來時用充滿恨意的聲音說道:
“竟然給我下情人結,毒婦,你——”
一聽這麼嚴重的指責,葑菲當場甩鍋:“我沒有。”
薛彌繁壓根沒聽到她的辯解,情人結的絲線會讓人痛不欲生,嚴重時還可能心脈盡斷,血盡而亡。她現在的行為完全是求生的本能,一隻手將葑菲的雙手反剪,另一隻手繞過葑菲的後頸,穿過長發,撫上她的側臉,這看上去是個比較溫存的動作,可葑菲沒有體會到任何暖意,因為下一刻薛彌繁就像是要掰斷她的脖子一樣,把她的腦袋往右側壓,留出左邊鎖骨和肩胛骨一大片空白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