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失憶嬌妻(1 / 2)

夢中春色無邊,秦玄毅夢到耿紫黎坐在紅紗帳內,巧笑流盼嫵媚多情,他情不自禁地走過去為她輕解羅裳,她肌膚白皙如羊脂,溫滑彈軟令人愛不釋手,秦玄毅擁著她共赴巫山雲雨,床帳低垂悠悠蕩蕩,卻是好夢留人睡。

黎明時,暈黃燈火送走朦朧月色,窗外葉底黃鶯婉轉啼鳴,秦玄毅神思歸位才明白是春夢一場,他坐起身察覺外麵落了雨,清雨洗塵十分涼爽。

他披衣起身出門,輕輕掩上門扉,到廂房中去洗漱更衣。延兒聽到秦玄毅出門的聲音,他也悄悄爬下床,跟著秦玄毅去廂房玩。

秦玄毅繞過屏風出來,就看到延兒坐在桌前執著毛筆寫寫畫畫。

“你今日也醒這麼早,餓了嗎?”秦玄毅摸著他的頭問道。

延兒嗯了一聲點點頭,秦玄毅便端來一盤糕點給他吃。

延兒五歲已經啟蒙,落筆的線條雖有些稚嫩,但也能寫自己的名字。秦玄毅誇他寫的好。

延兒揚起小臉一笑,“這是娘親教我的。”

秦玄毅聽他如此說,也想起自己當年教耿紫黎寫字的情景,他也執起筆寫下柳暮歸三個字。

延兒看不懂,問道:“這寫的是什麼?”

“你可曾見娘親寫過這三個字?”

延兒搖搖頭,“不記得,我不認識,不過可以問問白玥,娘親的字都是他教的。”

“他教的?”

延兒點點頭,“白玥是娘親的先生,還教娘親彈琴讀書。”

秦玄毅循循善誘,“應該是娘親教白玥彈琴讀書,他比娘親年紀小,自然沒有娘親懂得多。”

“不是的,娘親不記得了。”延兒指指自己的小腦袋,“娘親頭上受過傷,留了疤,娘親不記得字怎麼寫了,但是白玥知道……”

秦玄毅將延兒抱在懷中,追問道:“你說娘親不記得了?娘親不記得字怎麼寫,也不記得怎麼彈琴?”

延兒肯定地點點頭,“娘親也不記得怎麼揮鞭子,楓哥哥的娘親曾來教過娘親,我也跟著學過。”

猛然間,秦玄毅明白了為何耿紫黎會用那般陌生的眼神看他,因為她根本不記得。她頭上受過傷,她把她與他的過去一並忘了。她一再否認她是黎兒,不是因為她變了心,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黎兒!

秦玄毅氣血上湧,他抱著延兒快步往外走,他看到春桑正在院中灑掃,急急吩咐道:“春桑,去請郭郎中,要快!”

春桑不知發生了何事,還以為是小公子身上不舒服,便趕忙放下手中的掃帚去請郭郎中來。

耿紫黎還在酣睡,秦玄毅輕輕撥開她的發絲,尋找那個疤痕。延兒站在一邊,指向那疤痕的位置,秦玄毅看到時是驚心動魄的懼怕,他的黎兒當時到底受了多大的苦楚?

“你是哭了嗎?”延兒看到秦玄毅臉上有一滴淚落下,他不知他為什麼會哭。

秦玄毅偏過臉去,“沒有。”

耿紫黎模糊間像是聽到延兒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一轉身就看到秦玄毅坐在床邊。她猛地向後退,掩好衣襟驚問道:“你要做什麼?”

“娘親,他哭了!”延兒趕緊將自己的發現告訴她。

耿紫黎更是疑惑,這人大清早在她床前哭什麼?

“侯爺請出去,我要起身更衣!”耿紫黎想讓他趕緊從她眼前消失,免得他又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她剛說完,秦玄毅就傾身抱住她,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耿紫黎竟感受到了他身體輕微的顫抖。

“黎兒,黎兒……”秦玄毅喃喃喚著,他聲線低沉酸楚,似有千言萬語在其中。

“你放開我!”

“你忘了我,忘了過去,是不是?”

耿紫黎一驚,他是如何知曉的?

延兒皺著小眉頭在一旁拉扯秦玄毅,“娘親讓你放開,你弄疼娘親了!”

“侯爺不要嚇著延兒!”

這時春桑請了郭郎中來,在門外求見。

秦玄毅這才放開耿紫黎,“你先更衣,一會兒讓郭郎中為你診平安脈。”

“我一切安好,不用請脈。”

“你忘了以前的事,怎麼能算安好?郭郎中醫術超群,你可放心。”

秦玄毅讓青梧與若梅進來伺候耿紫黎梳洗,他帶著延兒在外間等候,並告知郭郎中耿紫黎受傷失憶的事。

耿紫黎梳洗後並未挽發,走出來落座後,秦玄毅就請郭郎中為她看診。

郭郎中檢查後說道:“夫人頭上的傷時日已久,可用金針通穴位,每一節氣前後施針,如此可觀後效。”

“可有什麼危險?她何時才能記起以前的事?”

“施針得當,並不會有危險。隻是何時才能恢複記憶,老朽並不敢保證,不過是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