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夜入香閨(1 / 2)

夜月如水,碧天雲輕,耿紫黎擁著錦被酣睡,珠簾外玉爐香濃,惹花侵夢。

許是夏夜暑熱,她翻身側臥,露出美人頸香雪腮,紗衣輕薄,隱約透出白皙玉肌。她晚來飲了幾杯米酒,醉意熏染,今夜難得睡得沉些,一解愁緒。

耿紫黎以公主之尊嫁入廣安郡王府五年,卻從未與駙馬同寢圓房,隻因她在大婚當夜被診出懷有身孕。

聽聞孩子的父親,是她身邊最出色的侍衛,與她朝夕相處日久生情,以致暗結珠胎。

為何是聽聞,隻因她千裏迢迢嫁去蘆州時,大江行舟,她不慎落入江中傷了腦袋,便前事盡忘。這些舊聞,是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婆婆告訴她的。

她曾詢問孩子父親的去向,婆婆告訴她,因她要奉旨下嫁廣安郡王長子,她的心上人便落寞離去,遊曆天涯。

聽說她孩子的父親姓袁,但她辛苦懷胎十月,一朝產子曆經生死,其中辛酸不可勝數,為何要讓孩子跟一個遠走天涯的人的姓氏,因此這孩子跟她的姓,姓江。

婆婆還告訴她,她叫江凝煙,封號榮昌公主,是先皇的長女,當今皇上的侄女。

原本她與駙馬形同陌路,但數月前皇上令廣安郡王舉家搬遷至都城鳳春,許是天子腳下,總要給皇家臉麵,駙馬便對她這個公主恭謹了幾分。

近來有一樁事使她愁眉不展,皇後幾日前召她入宮,說她的婆母廣安郡王妃在皇後麵前哭訴,將公主尚未與駙馬圓房的事陳情,並說郡王府子嗣堪憂。

皇後拉著耿紫黎的手叮囑,駙馬對你一片癡心,你也該為廣安郡王府誕育嫡子。這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還關係著朝堂紛爭。

癡心?耿紫黎想到駙馬後院那成群的美人,燕瘦環肥胭脂香濃,誰不知道駙馬是個風雅人物,紅顏知己數不勝數。

多情者最是薄情,她雖厭惡駙馬的風流,但心底對他也有幾分愧疚,因此從不過問駙馬的風流韻事,隻是皇後這叮囑,她卻不想應承。

月過連廊,夜闌人靜,駙馬被一個婢女引著悄悄進了公主的香閨。

掀開紗帳,美人眼角眉梢具是醉酒媚意,臉頰泛紅,唇瓣嬌豔,衣襟淩亂處隱現胸口豐盈。

駙馬坐在床邊,指腹輕輕劃過她芙蓉麵,毫無防備的睡顏令他心尖一陣輕顫。

可惜這樣一朵嬌花,卻被別人先采了去。若是歌樓舞姬,縱是一點胭脂萬人嚐,那是別有情趣,但她是他的正妻,這使他臉上蒙羞。

他冷落她五年,隻因惱恨,如今他有意親近,卻被她拒之千裏。難道她心裏還有那個奸夫?

他心中不忿,如今朝堂紛爭,他要讓皇家聯姻落到實處,最好生下一個有皇室血脈的孩子。他要讓這嬌花在他身下婉轉承歡,一品美人芳澤。

他拇指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摩挲,一聲轎吟溢出,使他腹下起火。他傾身解開她紗衣的係帶,露出映山紅的肚兜,他一寸寸輕撫她嬌嫩的肌膚,讓嬌軀在他掌心輕顫。

耿紫黎迷迷糊糊醒來,被自己洶湧的欲望驚動,察覺到自己被人緊擁在懷中,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她雙手抵住胸口,想要推拒,卻不敵男人的力氣,她急出淚花,“你是誰?放開我!”

“公主,今日便是咱們的洞房花燭,我會好好憐惜你。”

耿紫黎聽出是駙馬的聲音,心中冰涼一片,她向外高聲喚道:“康婆婆,靈琴,救命!”

她想要往外爬,卻被駙馬拉住纖細腳腕拽回來,她掙紮中碰落床頭的白梅瓶。

“公主嫁與我,做了五年有名無實的夫妻。我已不在乎公主的過往,隻求公主與我同心同德做對恩愛夫妻,公主為何總是拒我於千裏之外?”

耿紫黎帶著哭腔道:“你喝醉了,我隻願守著延兒過一輩子。駙馬不該夜闖,你出去!”

聽她提起那個野種,裴逸文心下不快,但仍然耐著性子說:“我可認他做義子,會教導他成人,你可滿意了?公主與我成親五年,也該與我生個有裴家血脈的孩子了!”

耿紫黎又驚又急,一口咬在他肩上,他吃痛推開她,反手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臉上,瞬間耿紫黎感到嘴裏有濃重的血絲味。

“公主,我不是有意的,疼不疼?”駙馬立刻換上一副溫柔麵容,“都是我不好,有沒有傷到你……”

此時院中的婢女均被驚動,但沒人敢闖進去,隻因聽說房內是駙馬。康婆婆更是讓靈琴幾個婢女退遠點,別衝撞。

正當耿紫黎絕望之際,隻聽有人激烈的拍打著房門。

是駙馬的兩個侍從,他們焦急道:“公子,靖陽侯闖進來府來!王爺急傳您過去,一刻也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