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蘇卿塵大叫著朝季頊撲了上去。

卷了刃的鋼刀從她小臂上擦過,狠狠地挫下一層皮肉去,在青綠色的衣服上留下一抹血痕。

事後若是問她為何要舍命相救,蘇卿塵道:轉歸丹還在他手裏,他不能死啊。再說那趙八刀一隻手都被砍了,還能用多少攻擊力。

等小臂上的火辣辣地疼痛湧起,蘇卿塵才呲牙咧嘴地意識到,武林中人的戰鬥力真不是蓋的。

“你!”季頊瞳孔緊縮,盯著蘇卿塵身上那抹血紅,心中起了一股莫名的怒意。

他一刀揮開眼前的趙八刀,將蘇卿塵扶起後,衝天怒道:“還不出來!”

話音剛落,十幾名帶刀侍衛從巷口處衝出,將還沒死絕的趙八刀等人瞬間降服。

蘇卿塵見狀驚掉了下巴,這麼多人看著自己的老板被打竟然無動於衷?她頓時覺得自己這一刀挨的太虧了。

季頊從自己身上扯下一塊布條,微蹙著眉頭綁在她的手臂上止血。

王廈衝出來,跪在季頊身前道:“屬下來遲,還請王爺贖……”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季頊當空一腳踩下,“哢嘣”一聲,斷了兩根肋骨。

王廈咬緊牙關,疼到聲音顫抖道:“王爺……贖罪。”

季頊揮開麵具,一張俊臉冷得出奇,他低聲道:“你不愧是母後身邊的一條好狗,怎麼都養不熟。”

王廈感到背後的力道加重,知道這回季頊是動了真怒,忙解釋道:“靜姝公主貪玩,找她多費了一些時間,屬下剛安頓好她便趕過來了。”

季頊冷笑:“看戲看得爽嗎?”

王廈道:“不敢,隻是怕……壞了王爺的事。”

季頊沉著怒氣,掃量了一眼侍衛的人數道:“靜姝身邊你沒留人?”

王廈道:“公主被接進禮部侍郎府上,有大批侍衛守著。”

季頊眯了眯眼,一腳踢開王廈冷聲道:“把趙八刀的嘴撬開,明日午時我要知道是誰指使他的。”

王廈滾到牆邊,捂著嘴咳嗽了兩聲,還沒來得及咽下嘴裏的血沫,就忙應道:“遵命。”

蘇卿塵疼得直冒冷汗,一張小臉慘白,看著嬌弱了不少。

季頊扭過臉來,看向她的傷口問道:“為何要螳臂當車?”

蘇卿塵咬碎了牙,心道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分明是你拿我當活靶子,我還不計前嫌地來救你。叫什麼螳臂當車,變著法的罵人不自量力嗎?

她壓著怒火,咬牙道:“小女子自知柔弱無用,給王爺您添麻煩了。”

季頊微蹙眉道:“我並非此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還是什麼?蘇卿塵鼓起臉抬頭瞅他。

季頊被這一張帶著怨氣卻又委屈巴巴的小臉一瞪,心裏的火氣也沒了大半,他問道:“最近的醫館在哪,帶我去。”

蘇卿塵垂首看了看他身上的幾處刀傷,感覺不是那麼嚴重。雖暗道他嬌氣,但還是指路道:“街口有家醫館,離這就兩百米,王爺自便吧。”

季頊看著她,笑道:“我算著日子,離我們在書院那次見麵已過去大半月了吧。”

蘇卿塵:“……我帶路,王爺請。”

醫館不大,重陽佳節就留了一個學徒模樣的年輕人值班,蘇卿塵生怕季頊一身血進來嚇到人,便率先推開門問道:“您好,咱們這刀傷能治嗎?”

學徒靠在櫃台,頭也不抬道:“金瘡藥三錢,繃帶免費。”

蘇卿塵以為他沒理解,便解釋道:“錢有,但不知道這麼晚了打不打擾?”

學徒看了她一樣道:“話這麼多,看來還是沒缺胳膊少腿。我這醫館給錢就治,隻要錢管夠,死人我都能讓他蹦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