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感煎熬的渡過最後一晚,臨近午時寶船終於懸停在縹緲宗的山門外。
幾乎是寶船堪堪停穩,門口便出現數名縹緲宗弟子。
為首的是一名身著內門弟子服的年輕男子,頭發一絲不苟的綰成道髻,國字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微厚的唇上無須,倒也長得還算英俊。
這些日子見慣了俊男美女的胡麗清,對這種隻有點小帥的修士,已經見慣不怪了。
男子抱拳行了個標準的道禮,朗聲詢問道:“來者可是青竹城陳家的寶船?”
城主陳逸含笑著回禮,看來杜前輩已經把陳家寶船提前來宗門的消息傳回,否則前來接引的人,就不會是內門弟子,最多也就是個外門執事。
“正是,在下陳逸正是青竹城城主,今日特地來送族裏小輩和同城莫家的孩子一同入宗。”
男子隻是禮貌的點點頭,隨後詢問道:“寶船上是否有名叫胡麗清的小姑娘?”
陳逸眸光一閃,果不其然,還真是奔著胡麗清來的,他們被破格接待也不過是沾了人家的光。
在場的陳家子弟和莫家子弟,都聽到男子的問話,目光齊齊看向頭頂著小白貓的紅衣少女。
“清清啊,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跟這位小道友走?”他滿臉堆笑的道。
隻是那笑不達眼底。
胡麗清像是沒看出來似的,朝他甜甜一笑,又對莫少軒和一眾莫家子弟揮手道別,才順著階梯下了船。
男子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相貌出眾,一看就是個小美人胚子的小姑娘,真不知道一個練氣九層的小姑娘是怎麼得到酒師伯的青睞。
他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胡姑娘,請隨我來。”
“有勞仙師。”
明明隻是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胡麗清還是很客氣的喚人家仙師。
男子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小姑娘的嘴倒是挺甜。
縹緲宗不愧是瀝川大□□大宗門之首,單單護宗大陣就多達九九八十一道。
男子見她好奇,好心的解釋道:“宗門的護宗大陣,乃是德玉尊者在渡劫前,親自為宗門布下的一套連鎖大陣,其中包含八十一道相互關聯的大陣,每道大陣又能暗合宗內八大主峰的護山禁製,哪怕是遭遇到渡劫大圓滿隻差一步飛升的修士全力出手,也不會損壞半分。”
滿滿地與有榮焉,為宗門感到驕傲和自豪的勁頭兒。
胡麗清聽的也是暗暗咂舌,不解的問道:“仙師之前說有九九八十一道大陣,可剛剛弟子隨您進入山門,也沒瞧見您打開護宗大陣啊?”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懵懂的看著他。
“哈哈哈哈。”
男子爽朗的大笑兩聲,才解釋道:“等你入了宗門就知道了,內門弟子每人都有一枚代表身份的身份玉牌,護宗大陣會自行識別身份玉牌,就能放你通過。”
“那是不是說,要是壞人拿到身份玉牌,也能憑借著玉牌混進宗門?”順著男子的思路問道。
她總覺的這個身份玉牌的bug太大,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混進來嘛。
男子笑得更歡了,真不知道酒師伯,在哪兒掏來的小姑娘,懵懵懂懂好討喜。
聽著對方毫不掩飾的開懷大笑,胡麗清頓覺肯定是自己出醜了,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傻問題,才引人發笑。
嫩白的小臉染上一抹紅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似是看出她的窘迫,男子斂去笑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道:“這一點德玉尊者早就想到了,依仗身份玉牌,最多隻能安然穿過前七十八道陣法,最後三道則需要輔以手印和口訣才能順利通過。”
“而且護宗大陣,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玄妙無窮,開啟的手印和口訣也不盡相同,不深諳陣法原理,想要臨時破解那是絕無可能。”
胡麗清恍然大悟,沒想到陣法還能這麼玩,跟護宗大陣這種逆天級別的大陣相比,自己視若珍寶的五品殺陣陣盤也不香了。
瞧她皺著眉,垂頭不語,一副吃癟肉痛的小表情,男子不禁好奇的問道:“胡姑娘是怎麼認識酒師伯他老人家的?”
酒師伯?
誰?
自己認識嗎?
胡麗清搜腸刮肚想了好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疑惑的眨了眨眼,反問道:“您說的酒師伯是何許人?”
這下男子也傻眼了,整了半天人家小姑娘根本就不認識酒師伯。
酒師伯還猴急猴急的給掌門師尊傳訊,讓掌門師尊務必親自派人,把小姑娘全須全尾的接進宗門。
“酒師伯是劍道峰的峰主,乃是一名元嬰真君。”
聽他這麼一說,胡麗清總算明白他口中的酒師伯是誰了,不就是客棧裏的店小二杜遠山嘛。
她尷尬撓撓頭笑道:“您說的是杜前輩啊,這次就是他和祝前輩帶隊,在青竹城做的入門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