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半山腰的那一瞬間,秋清習就後悔了,明知道自己現在是眾矢之的,他怎麼還敢過來的,這不是羊人虎口嗎?
殿外已經聚齊了不少人,一路過去,花花綠綠的服飾,各式各樣的人,著實讓秋清習見識了多樣性。
正前方那處殿院的門是緊閉的,有幾人在門外踱步,思索著該不該破門而入,大多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座殿院上,一時間無人發現秋清習的到來。
不過現實總是要和人對著來,秋清習剛要假裝沒來過,準備離開之際,有人發現了他。
“南山君,仙主出來了。”
頓時,無數雙眼睛盯向秋清習。
有戲謔,有憤怒,有好奇,也有那麼一兩個較突出的仰慕。
不過這些在一道目光麵前都算不了什麼,秋清習輕而易舉找那道讓他脊背發涼的目光,那雙眼睛透著凶狠猙獰,仿佛下一秒就要衝過來撕咬他的身體。
顯而易見,這位就是南山君了。
在他身後,秋清習還看到幾位對他頗有敵意的人,想來都是南山劍宗的弟子。
南山君眼球有些充血,他怒道:“秋清習,我要讓你償還我女兒的命。”
腦子那股熱勁漸漸冷了下來,秋清習十分清楚這樣的局麵並不利於他繼續待下去,他沒有見到過那個證明他的證據,這裏的所有人卻是見過,而且有部分站隊很明顯。
頂著壓力,秋清習準備悄悄施了個傳送陣,先逃走為妙,可他忽略了,這群都是修仙之人。他剛有動作,南山君就看穿了,隻見他迅速化出一把劍,一道裹挾著殺意的劍氣朝秋清習而來。
身體比頭腦反應的更快,秋清習隻是輕輕一彈指,那劍氣就被他彈到地上,揚起似些許灰塵的物質。
南山君臉色黑了黑,手裏的劍直指秋清習,周圍的人識相避開,一方麵給他們讓出決鬥的場地,一方麵避免誤傷。
秋清習沒有時間去感歎自己剛剛那極為帥氣的一彈指,盡管他似乎保留了原主的反應力,不過他終歸是對這些劍法術法不熟,打起來會偏劣勢。
南山君看出秋清習不太想和自己打,不過他是不會如秋清習願的,握緊劍柄,他直直衝向秋清習,銀白的劍體淬上靈力,劍氣狠厲,招招都是要取秋清習命的架勢。
秋清習意在躲閃,並不出招,外人看來就是他處於下風,被南山君狠狠地製壓著。
又是一道劍氣,秋清習左臉被刮蹭出一條血痕,倒不覺得有多痛,就是殘留在上麵的劍氣直逼他大腦,讓他做不出及時的反應,真的落下風來。
他就該好好待在秋水池不出來的,怎麼就犯蠢跑出來受罪呢?
“住手。”一道更逼人的劍氣替秋清習擋下南山君的攻勢,瞬間,在場的人感覺到了強烈的威壓,修為略差的人出現了耳鳴眼花症狀。
黎硯之走了過來,身上帶著蕭殺之氣,他將秋清習擋在身後,眼裏的寒光冒了出來,“南山君,無我的授意,外派的人是不可動我們天下第一峰的弟子,何況現在的是仙主。”
南山君有點握不住手裏的劍,他越過黎硯之,目光死釘在秋清習身上,“殺人償命,我這是為了公道。”
黎硯之嗤笑:“在我天下第一峰這,我就是公道,念在南山君與我師尊有些交情,也念在我是晚輩,我可以不將我師弟受的傷百倍還給南山君。”
他的眼神在旁邊那群人身上掃過,“南山君最好是帶著這群閑雜人等離開我們天下第一峰,我們天下第一峰不接納不請自來的人。又或者現在南山君給我呈個文書請示,待我通過後,南山君和這群人才能來我們天下第一峰。”
“黎硯之,你這是公然庇護秋清習,要與我們南山劍宗為惡了?在場所有人都見過了秋清習殘害我小女的證據,你這是要與在場的所有人都交惡?”若不是顧及身份,南山君早按以前的作派,將黎硯之打到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若我屆時將證據呈給天下人看,你認為你這天下第一峰,還能站得住這天下第一嗎?”
黎硯之道:“南山君口口聲聲的證據,我可是沒看到過,怎知其真實性?說不定在場的這些人,不過是南山君故意請來汙蔑我師弟的。”
看著來的門派眾多,實際上都是些低級貨,排行榜靠前的那些都不在,怕是南山君請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