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堂靜還是一如既往溫柔典雅,如同完美女神般的存在,她緩緩走向花澤類,在快要靠近他的時候,又拐彎走去茶幾邊,“我終於等到你回來了。”
“你是在等我嗎?”花澤類有點意外。
“對啊,我現在才發現,等待的滋味是如此難熬。”藤堂靜動作優雅地倒了兩杯茶,“我在巴黎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像這樣,每天等著我的電話?”
花澤類沒說話,沉默地進門,接過她手裏的茶杯。
藤堂靜見他沒回應,又開始說道,“所以,你現在是攢夠了失望,已經準備離開我了嗎?”
花澤類抬起頭看著她,“我們兩個,從來就沒真正靠近過不是嗎?”他這話,讓藤堂靜心髒莫名梗塞。
“你是不是一直很在乎阿遙。”藤堂靜這話不是疑問句,“我記得你小時候對小提琴的聲音有股偏愛,每次我帶你去琴室,你都會表現地很開心,那時候我們認為你喜歡的是小提琴,你那麼愛哭,卻還是堅持著練琴,從手指破皮,到留血,再到現在結繭,你總是不肯放棄手裏那把琴。”
藤堂靜低頭喝了口茶,“類,其實我有點嫉妒,他們都說你是喜歡我的,但我卻逐漸意識到,你早已經不再是我一個人的類了。”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花澤類安靜看著自己的茶杯,語氣淡淡的。
“阿遙和我說,希望我們能幸福,也祝福我們能幸福。”藤堂靜一邊說,一邊觀察花澤類的神情,“她說的對,我內心深處沒有完全把你當成弟弟,我在乎你,也害怕某一天會突然出現一個人代替了我的位置,所以我總忍不住試探,試探你的態度,試探你的心,或許,我真的比我想象中更在乎你。”
“這是阿遙說的?”花澤類停頓了片刻,“她祝我們能幸福。”
藤堂靜忽然感覺到從心底湧上來的憂傷,“你果然很在乎阿遙,其實你一直以來執著的不單單是小提琴,還有她吧?你喜歡阿遙。”她眼裏隱隱約約泛著淚光,動人地令人心碎,“可是你們不適合啊,阿遙個性那麼強,灑脫又絕情,你們在一起,你最終會遍體鱗傷的。”
花澤類低下頭掩蓋住自己的情緒,“所以我一直控製著不去喜歡她,她說我討厭她,我討厭她嗎?我也希望能討厭她,就像我希望,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一樣。”
花澤類看向藤堂靜,“你從小就很驕傲,你喜歡別人認同的眼光,我需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你某件特別昂貴的首飾,在你想起來時,再放在脖子上戴一戴,我知道你在玩弄我,但我不在乎。”
藤堂靜有點震驚,沒想到花澤類會說出這番話,“類……我沒有這個意思……”
“不重要。”花澤類搖搖頭,“你沒有錯,錯是我的軟弱,我還是以前那個小鬼,我對自己沒有信心,對別人也沒有信心,用阿遙的形容詞來說,就是慫。”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害怕給不了別人幸福,也害怕自己不能得到幸福,所以偽裝著冷漠,讓誰都不能靠近,或許這樣就好了,維持現狀就好,做最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一滴眼淚滑過他的臉頰,“再等等吧,等有一天她遇上她喜歡的人,我就能放下了吧。”
外麵突然下起了大雨,劈裏啪啦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屋子裏頭蔓延著沉默的氣氛,過了許久,久到兩人杯子裏的茶都涼透時,藤堂靜才緩緩開口……
“類,我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候的你,也會像剛才那樣和我說心裏話。我應該是要感到悲傷的,但又覺得有點開心,因為你還會像以前那樣信任我,要不然你不會說出這些。”
藤堂靜走向花澤類,擦了擦那道已經幹了的淚痕,“我今天本來打算和你提議,我們試試開始交往,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們還是當姐弟吧。”
她溫柔地抱著花澤類,“類,你不需要沒有信心,願望要深信才能成真,如果因為害怕失去而一直選擇讓步,你終究會後悔這一切。”
在藤堂靜擁抱花澤類時,前來還衣服的杉菜恰好撞見了這一幕,心疼悄然遍布了她全身,她隻能再次失魂落魄的逃走,無論是藤堂靜還是鈴木遙,都像橫跨在她和花澤類之間的鴻溝,讓她永遠隻能遙望著,一見鍾情的那個他。
-
鈴木遙第二天起床便感覺整個腦子都暈乎乎的,四肢發軟有氣無力,她硬撐著起床想去餐廳吃些早點,到了餐廳發現杉菜也在,她麵朝著窗戶看海似乎在沉思人生一樣。
鈴木遙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擾杉菜,她走過去自助餐區域,給自己勺了碗白粥,再拿了些梅菜幹,就找了張偏一點桌子自己坐著吃,嚐了幾口白粥加梅菜,好難吃沒胃口,幹脆額頭墊在桌子上繼續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