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你的爸爸隻是太害怕了。你要相信媽媽,他一定會回來的。”
我叫津島鬱子,是一個奈良縣平平無奇的小女孩。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我的爸爸,去問媽媽時,這是媽媽給我的答案。
騙子,我知道,媽媽在騙我,也在騙她自己。那個叫做津島修治的男人,我的父親,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媽媽生病了,她躺在床上,拚命思念著爸爸,期待著他可以出現。怎麼可能呢?他早就拋棄我們了。
七歲的時候,媽媽去世了,我們沒有如何親人,我就這麼被政府送進了孤兒院。
“那對母女真可憐啊,遇到了這麼一個人渣。美知子也太傻了,不知道另尋出路,就這麼傻等。”
我聽見孤兒院的老師這麼說著,但我不能出去反駁。我必須活下去,所以我隻能忍,忍住所以欺負,等我考上好大學。我想成為一名老師,給自己定下了目標。
老實說,孤兒院的日子不太好過。孩子太多,資源又少,為了生存,少不了勾心鬥角。我又一開始也吃了不少苦頭,後來,我學會了反擊。我沒有媽媽了,我隻能靠自己。
在我八歲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孤兒院門口,他們是來領養孩子的。其他的人都興奮的衝了出去,畢竟,車一看就很貴,誰不想被領養,然後過上好日子呢?
我躲在後麵,我看著那個帶著紅圍巾的中年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後背發冷,有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被帶走的話,我的人生就完蛋了。
我想離開這裏,手卻被抓住了。
“林太郎,愛麗絲喜歡這個妹妹!”
“好好好,愛麗絲醬喜歡的話,我們就領養她吧。”
我聽著這對父女的對話,明明他們看上去感情很好,我卻覺得非常別扭,我感覺他們不是父女,他們分明是衝著我來的。
我想掙脫愛麗絲的手,她卻緊緊的抓住了,我根本甩不掉。我被帶走了,離開了小小的,生活平靜的奈良,即將前往橫濱。那個母親曾經說過的,黑手黨橫行的橫濱。
“你叫什麼名字?”
愛麗絲甜甜的問著,她親密的靠了過來。雖然愛麗絲長得很可愛,我卻一點也提不起喜歡,我隻覺得毛骨悚然。
“津島鬱子。”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森鬱子。”
森林太郎就這麼下了決定,我沒有拒絕,直覺告訴我如果拒絕的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我沒有反對,雖然森林太郎沒有表示出來,但我知道他很滿意我的態度。
我被帶入了一棟漆黑的大樓,迎麵撞上了一個橘發小矮子,不是我說,他真的好矮。
“她,她怎麼…”
中原中也震驚的指著森鬱子,不敢置信的看向森鷗外。
“你想的沒錯,但是她已經是港口黑手黨的森鬱子了。”
森鷗外糾正了中原中也語言的錯誤,他把我推向了小矮子就離開了。我抱著兔子玩偶和他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我不想說話。
果然,他受不了了。
“你媽媽呢?”
中原中也不自在的找著話題,想要打破這尷尬的氣氛。為什麼我要在這裏哄混蛋青花魚的女兒啊!
“死了。”
“啊,抱歉。你的玩偶很舊了,我帶你買一個新的怎麼樣,這個就不要了?”
“這是媽媽送給我的。”
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社交牛逼證嗎?好厲害,句句踩在我的雷區上。
“額…”
中原中也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去說,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人。
“我帶你去見紅葉姐。”
我順從的跟了上去,直覺告訴我,他詭異的態度和我那所謂的父親有關。真是,陰魂不散…
尾崎紅葉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但我知道,這隻是表麵。她的表現很奇怪,明明是在笑著,卻給我一種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你也是一朵沉淪於黑暗中的花嗎?”
“不,我不是。”
我在心裏反駁著,否認著這一切。但我知道,我要沉淪於黑暗中了。黑手黨不是慈善家,我對於森鷗外而言,又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我乖巧的依偎在尾崎紅葉的懷裏,靜靜嗅著她身上傳來的香氣。因為,這是我最後一個作為津島鬱子的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