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倒是說過,”
確實又借了侯爺的光,尚廣早就把事情經過跟她說了,不過他來此處幹嘛,難道是?
“那房契已經在衙門裏過了戶,可是孟家要反悔?”
外麵的動靜已經有嘴快的半夏告訴她了,這剛賣了房房價就漲了,賣房的人反悔的自古就有之,由不得徐欣芮不多想。
“他們都買到新房子搬進去住了,如何會反悔?”
剛才他在外麵可是聽孟虎的堂弟慶幸的很,他拿到錢就在附近買了院子,隨著他買了價錢就漲了,而且他有大堂哥的提點,沒去省過戶的那點銀子,賣家就算是想反悔也無計可施。
“那侯爺此來是?”
徐欣芮猜不到原因了,索性直接問道。
“路過,看見門沒關就來看一眼。”
“哦!”
信你喲!徐欣芮瞥了他一眼,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伸手把桌子上的圖紙開始收拾收拾,丈量的尺寸都已經記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該回家了。
“這上麵就是你丈量的尺寸?”
齊鈞瞄了她手上亂糟糟的圖紙一眼,他竟然都看不懂。
“是的!”
徐欣芮把手上的圖紙往他眼前推了推,
“我準備全推了蓋新房子,所以今天重新丈量了一遍,回去好好規劃一下。”
“全拆?”
好大的手筆,
“你準備做什麼?”
孟虎好像說過她要做什麼,可自己隻記得是給她置辦的嫁妝了。
說來兩人相識也有七八年了,這麼隨意的聊著天,生疏感慢慢散去,就像兩個分離多年的朋友一樣,徐欣芮也沒啥好隱瞞的,伸手從一遝圖紙下抽出了自己最開始畫的醫館設想圖,
“我想建一個醫館,有診療室、有藥房、有遠道而來的病人住的地方,還有…”
“怎麼想起來要建這樣一個醫館的?”
眼前的院子畫的很精美,可問題也來了,一個順康藥鋪管起來還簡單些,若是這醫館像她講的那麼齊全,瑣事可是不少,麵臨的困難也會很多。
這個問題嘛!徐欣芮不由的回想起前世被心髒拖累的自己,還有這一世因難產而纏綿病榻的生母,都是為疾病所累早早離了人世,留給家人無限的傷痛,而天下又有多少人都是如此遭受疾病的磨難,看著桌子上自己畫的圖紙,那是自己的一個,
“我有一個願望,”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抬眼看著齊鈞,眼裏有著一絲憧憬和希望,
“願世間能少些疾病的痛苦,為此我願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那張淡淡微笑的略顯蒼白的臉在晚霞的映照下閃著柔柔的光,齊鈞的心有微微的悸動,唇角微微勾起,他眉眼舒朗展顏一笑,
“還挺有想法!”
齊鈞是屬於冷峻的那種男人,不苟言笑的樣子很讓人退避三舍,可一旦展顏,眼睛微微眯起,整張臉的線條柔和了,沒有質疑、沒有覺得自己異想天開,他的眼裏是純粹的欣賞,這讓徐欣芮發自內心的高興,俏皮的眨眨眼,嫣然一笑,
“我還以為侯爺會笑話我不自量力呢!”
“怎麼會?”
那笑容如花,燦爛的讓齊鈞不敢直視,微微別開了眼,他的聲音低沉柔和,
“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那我就先謝過侯爺了,”
最會上杆子爬的徐欣芮可不會推辭這送上門來的好意,在京城這個圈子混,不會借勢可混不下去。
齊鈞含笑點頭,他素來一諾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