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怡剛從祖母院子裏回來,幾個妹妹都在屋裏等她沒有離開,一見她回來了,徐欣寧先迎了上去,笑嘻嘻道,
“二姐,二姐,怎麼樣怎麼樣?侯爺是不是很英武。”
“嗯,是吧!”
徐欣怡麵上淡淡的,心裏微微的苦澀、彷徨,她心裏給了自己無數個建設,可真等見麵了,她發現自己還是做不到。
就在這時,外麵守門的婆子掀了簾子進來,懷裏抱著一個長匣子,
“二小姐,大少爺身邊的貴平送來的瑤琴,說是鎮遠侯給小姐的禮物。”
“哇!”
徐欣寧很興奮的朝那婆子招手,
“快放這裏讓我們看看。”
那婆子把琴匣放到桌子上,但見琴匣右上角‘雅韻琴館’四個小字,徐欣芮心想,‘果然是有心人,送禮深諳投其所好。’
大家都是懂規矩的,看看就罷了,開盒子這事可不會幹,都眼巴巴的看著二姐,徐欣怡卻沒理她們,起身出了屋子對還在外麵等著的貴平,
“替我謝過侯爺,就說這琴我很喜歡。”
徐欣怡住的院子自然是徐欣芮不能比的,不但有個大的書房,還有一個大大的琴室,在琴室裏,新送來的瑤琴露出了廬山真麵目,在座的幾個小姑娘都是從小摸琴的,齊說‘好看’,挨著試了試音,徐欣寧有些羨慕的說道,
“鍾大師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我感覺比二姐慣常用的那張琴音色更好。”
“六妹喜歡的話不妨拿回去用。”
徐欣怡淡淡的說道,徐欣芮在旁聽了這話後悄悄抬頭看了她一眼,二姐這是生氣了?可又不像那種生氣,有些怪怪的。
徐欣寧再傻缺也不會幹這種事啊!有些慌張的搖著頭道,
“我可不敢,二姐夫會拿劍砍了我的!”
“二姐,你看把六姐嚇的,我們就是羨慕羨慕,你偶爾讓我們到你的琴室來玩玩就行了,哪敢奪人所好啊!”
最小的徐欣蘭仗義執言了。
姐妹們正在打趣二姐,大太太身邊的大丫環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幾位小姐福身道,
“給幾位小姐問安,實在不好意思,剛才七公子和十公子調皮打鬧,前廳的花瓶打碎了兩個,大太太說麻煩五小姐再去幫著換上兩個新的。”
每次宴客最高興的就是家裏的這些小孩子,不用幹活還跟著搗亂,大太太趕過來看著那打碎的花瓶碎片心疼的直哎呦,嘴上還得說著,
“歲歲平安,歲歲平安,快再去找兩個差不多的花瓶來補上。”
徐欣芮到前廳時,新的花瓶已經搬了出來,她看了顏色和樣式後就有了譜,可是這花枝又得重新去剪,上午剩下的都被旁邊打雜的丫環拿回去放自己的屋裏了,也不好再拿出來用。
前院裏,兩位故友喝了幾杯茶敘舊後就換了地方,徐元才邀請他去後花園漪瀾軒手談,漪瀾軒靠水而建,在這春季還有些寒意,自有下人擺上了火盆滿籠了火,兩人在塌上對麵而坐,徐元才執黑先行。
當棋逢對手時,時間就無所覺的流逝著,看著己方落入敗勢再無回天之力,徐元才笑著搖頭撿起己方的黑子,
“你這幾年運籌帷幄,於棋藝精進頗多,我就不自討沒趣了,咱還是喝茶吧!”
齊鈞從善如流,端起旁邊的熱茶輕呷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閑話道,
“我昨日在京城閑逛了一圈,竟機緣巧合買了樣好東西,”
說著從荷包裏取出一個小白瓷瓶把玩著,
“那藥鋪管事認識我,聽他細說我才知道那鋪子竟然是你們家的。”
徐元才看著那小白瓶了然一笑,
“五妹妹因為姨娘生產時傷了身子,日日離不開藥,別的藥鋪裏買藥又貴又不放心,就和祖母商量把自家的鋪子收了回來開了個藥鋪,誰想她運氣不錯,管事能幹,坐診的大夫又善於變通,藥鋪裏經常會出一些方便好用的藥,幾年功夫就把藥鋪名聲給做起來了,像你手裏這潤喉糖就有好幾種口味,根據時令的藥材來調製,我們家人人手裏都有一瓶的。”
說著他也從荷包裏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白色藥瓶,朝著齊鈞晃晃微微一笑。
這話一說,齊鈞心裏的擔心少了大半,聽元才兄話裏的意思,小丫頭在徐家還算過的不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隻能躲在角落裏哭的小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