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又混亂,北麵玩耍區的孩子受了驚害怕的哭鬧起來。
徐欣芮看那邊看護的婆子隻有兩人,正在手忙腳亂的哄著孩子,幾個家屬也有些受驚嚇不知所措,忙低頭對元茂叮囑道,
“走和我去那邊哄孩子去。”
說完牽起元茂的手沿著牆邊快速來到兒童玩耍區,對著裏麵照應的婆子道,
“謝媽媽,先把孩子都領回病房裏去,這些人一時半會離不開,莫嚇著孩子。”
很快,那幾個孩子就被她們幾個簇擁著回了北麵的二層小樓裏,徐欣芮則站到了門口朝外張望,一會就聽明白了外麵發生了何事。
原來隨著大軍進了內城門,圍觀的人群開始四散,可聚時有早有晚錯時而來,散開時卻在短時間,自然免不了推搡擁擠,前麵街角處最擁擠的地方有人被推倒在地,混亂中不少人受了傷,一打聽附近的人,都直奔著順康藥鋪跑了過來。
一早沒有病人難得悠閑看醫書琢磨藥方的孫大夫如火上房一樣從診室跑了出來,看著後院裏一下湧進來的“唉喲唉喲”直叫喚的病人忙上前查看,排在頭前的是一個抱著兒童的漢子,兒童額頭上有著明顯的血跡,他用細棉布在傷口處驗看一番後,
“你這隻是皮肉傷,樂山帶他到屋裏給他清洗消毒。”
緊跟在他後麵的一個半大小子忙引著那病人往後麵的診療室裏走。
這位孫大夫名叫孫懷成,是一位內科大夫,這幾年在順康藥鋪坐診,婦科和兒科都很精通,可骨科他實在是外行,剛開始連著看了三個病人都是看著嚇人,實際隻是皮肉傷,藥鋪裏有常備的止血藥粉,他倒是不懼的慌。
可到了第四個病人,這是一位老人,坐在藥鋪的椅子上,一條腿高高翹著,露出了受傷的部位,他隻看一眼就皺了眉頭,
“你這都腫起來了,估計是傷到骨頭了,”
說著他用手輕輕一按傷口周圍,那病人痛的一哆嗦,“啊!”一聲慘叫,看來是骨折沒錯了,孫大夫搖頭對著病人旁邊一臉緊張的紅臉膛漢子道,
“我不會正骨,你快帶人到別家藥鋪找會正骨的大夫去吧,莫耽誤了老爺子的病情。”
紅臉膛本來一臉的期盼,誰知聽到大夫把自己父親往外推,當下就不依了,嗓門洪亮的嚷道,
“你這是看我爹病重想往外推?我爹腿都斷了再一挪動豈不是更嚴重。”
後邊對順康藥鋪熟悉的一個小夥子幫著說和道,
“孫大夫從不打誑語,讓你快換地方是為你好,”
說著他舉起自己的胳膊,朝前走了一步,
“孫大夫,我這胳膊痛的厲害,你快給看一眼,莫不是也骨折了?”
那紅臉膛漢子回身擋住孫大夫,朝他怒目而視,
“我爹還沒看完呢,你急什麼!”
“敢情是你爹痛不是你痛啊!”
胳膊受傷那人旁邊的朋友嘲諷道,
“沒聽孫大夫讓找會正骨的大夫嗎?你在這多耽誤一會兒,你爹不是更嚴重?”
說著他轉向被攔住的大夫,一副力挺的架勢,
“孫大夫不用理他,快給我朋友看,若是骨折了我們絕不糾纏立馬去找能正骨的大夫。”
安管事剛回前麵鋪子裏就聽小夥計說後麵吵起來了,忙又跑過來,對著鬧事的漢子連連拱手,
“這位兄台有事好商量,可千萬別上火!”
說著話的功夫趁勢把孫大夫往身後拱了拱。
孫大夫被他一推順勢脫開了身,忙去看剛才胳膊受傷的病人,還是照常按壓了傷口周圍,那病人隻微微皺眉,他就有數了,
“沒傷到骨頭,你去診療室裏把外傷清理一下,今天回去用冷水敷在受傷的部位,十二時辰後用熱水敷,十天內不要提重物,若是不放心等會我給你開一幅治跌打損傷的藥回去吃一個療程。”
那小夥子旁邊的漢子忙不迭的點頭,
“那就麻煩大夫給開一副藥方,我先送他進去處理傷口。”
那邊安管事忙著安撫焦急的病人,
“這位兄台,老爺子受傷我們也很著急,這樣吧,我們藥鋪裏有擔架,借你擔架抬去找大夫如何?”
“不如何!我爹堅決不能挪動,你去幫我請大夫,這銀子我來出。”
紅臉膛漢子也不是個好糊弄的,當下就把問題拋了回來。
這事安管事如何肯幹,正骨可不簡單,正好的鮮有,正不好的反倒多的是,就依這人性子,怕不是訛著自家了,於是更謹慎了,
“那不如你自己去請大夫,你父親先在這裏讓你兄弟照顧著,我們藥鋪也幫著看護一二。”
說來說去就是不給治唄,紅臉膛漢子徹底火了,
“你們開藥鋪的治病救人天經地義,今天我爹就在這裏住下了,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隨著他往前威脅的一揮拳頭,他身後和他同來的四五個漢子也怒目而視著安管事,場麵霎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