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藥鋪忙碌(2 / 2)

鋪子裏這些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小夥計看起來都精神抖擻,各個能說會寫,手腳麻利,誰能想到五年前他們還是到處行乞的孤兒,吃了上頓沒下頓,過了今天沒明天…

五年的時間,他們已經脫胎換骨,從畏畏縮縮到能寫會算,能言善道,現在都能獨擋一麵了。

就連本來老實略顯木訥的安管事都變的八麵玲瓏,想想當初剛當藥鋪管事時的手忙腳亂,誰能想到今天呢?

徐欣芮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慶幸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

那時候姨娘臥床不起,因為生產時虧空了身子,每天拿湯藥當飯吃,一幅藥十劑,十天一改藥方,那銀子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

徐家現由長房長媳當家,三兄弟各自都生兒育女,還有各自的親戚朋友同僚上司來往,偌大一個家能做到收支平衡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這每日突然多出來的藥花費不菲不說,更可怕的是沒個頭…

徐欣芮明顯感覺到大伯母臉色越來越陰沉,嫡母也明裏暗裏說些尖刻的話,

“明明自己手裏有銀子,吃個藥還要公中出錢,可真是把自己當主子了。”

其實她這話委實冤枉了尚姨娘,她現在藥方裏的野山參如何會全從徐家庫房裏出,那是救命的、珍貴的藥材,她若沒眼色的用多了,豈不是討人嫌?

可是她生產時傷了根本,‘元氣虛脫,氣血不足’,禦醫特意叮囑過藥方子裏的野山參一定不能省。

徐欣芮和姨娘商量後就拿姨娘的私房讓小舅舅在外幫著采買了一些,聽他回來抱怨京城藥材的價錢‘貴’,

“我這半個月跑了京城所有藥鋪,禦醫開這方子在京城最便宜的藥鋪也要十兩銀子,可若是在我們曲陽縣,這一副藥也就二兩銀子,還是因為這野山參占了大頭。”

定州地處大周北方,離野山參的產地頗近,那地方的參肯定比京城便宜。

徐欣芮聽後若有所思,回了自己屋裏打起了算盤,姨娘那鋪子每年的租金是一百兩,這在京城算是上等鋪子的租金了,可和她一天一兩的藥費來算就相形見絀,雖然藥費有公中出是慣例,可大伯母那臉色一天黑過一天,她真怕哪天那藥給人調包換些便宜的,每次抓來藥她都需要親自檢視,可若是自家開藥鋪呢!

越想她越覺得這法子好,尚秀一天躺在床上吃銀錢,正心裏愧疚,聽女兒如此一說沒啥猶豫的,

“試試倒也無妨,一年一百兩銀子我損失的起,若是藥鋪賺錢,不說別的,隻把我的藥錢賺出來也是好的。”

徐欣芮要收回鋪子開藥鋪的事,先和父親商量過,徐正簡沒加阻攔,親自帶著她來找母親說起此事。

老夫人就想起長媳今早請安時還提起二房上個月請醫用藥就花了百兩銀子,老夫人哪裏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一家人本就應該互相照應的,哪能因為吃藥貴就嫌棄生病的人?那家如何為家?

現下二房想自己把藥費攬回去,她心裏隻有高興二兒子是個有擔當的,所以考慮了一會問道,

“藥鋪可不是個簡單的買賣,你找好管藥鋪的人了嗎?”

藥鋪的管事徐欣芮已經有了人選,一樣米養百樣人,有欺善怕惡的,有趨炎附勢的,也有心地善良願幫扶弱小的。

徐家那麼大一個家,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庫藥材,一些珍貴的藥材有別人送的,也有從藥商處大量采買的,可從沒有人拿藥當飯吃的,時日久了,徐欣芮去取自有的藥材時,就是拿著祖母給的牌子都會受人冷眼,隻一個人每次她去都認真的給她找好藥材,且會教她如何識別優劣藥材…

“現在庫房裏的安洪,不知祖母舍的放人不?”

徐欣芮站在父親旁邊,脆生生的問道。

“安洪?”

聽說徐欣芮要哪個後,老夫人不由的深深看了五孫女一眼,她倒是挺會識人,

“那家人都是實誠的,我準了。”

安洪是徐家的家生子,母親是老夫人陪嫁的丫環,而且庫房是一家的重地,能在裏麵當差的人,自然是主家信賴的。

第二日一早,徐欣芮照例陪著母親給祖母請安時,得了先進門的大伯母一個燦爛的笑臉,要知道大伯母已經三個月沒給自己個笑模樣了,此時不但笑容滿麵,還拉著她的手不停口的稱讚著,

“還是養女兒貼心,自己開個藥材鋪子想用什麼藥都能拿最好的,尚姨娘有你這份孝心,一定會否極泰來,早日康複的。”

至於二弟媳那張黑臉,她根本無視之,身在掌家的位置,能給她省銀子的就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