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倫斯視角的一個小番外。
“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去那裏。”一個穿著巫師袍的女人冷漠地對小男孩說著,然後推了他一把。
“和你那沒出息的父親一個樣子。”
特倫斯·希格斯重重地撲倒在草地上,雨後的嫩綠中夾雜著豐潤的水汽,伴著泥土濺上了他的臉頰。他攥緊了藏在袖子中的拳頭,默默低頭望向母親所指的方向。
那裏是一所麻瓜孤兒院。
那個男人和母親離婚後與一個麻瓜血統的巫師再婚了,所以她十分厭惡關於麻瓜的一切。
隨後他看見了一個正在蕩秋千的小姑娘。她像是發現了什麼,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不、不要過來……
特倫斯低聲祈求著,他努力去扯著母親的袍角,不希望自己的母親傷害她。
在小女孩為他擦臉的時候,特倫斯甚至沒發現自己居然流了眼淚,他又哭又笑,呆呆地看著眼前正看著他一臉奇怪的她。
“你突然摔倒了……有沒有事?”她問。
他恍惚地看了看周圍,隻有他們兩個。幸好,母親已經消失不見了。他沒注意到那布料是什麼時候從手邊溜走的。
特倫斯搖搖頭,搶過女孩手上的手帕,那原本被洗的發白的手帕滿是汙跡,他站起身準備離開。“我會還給你。”
她是麻瓜,他不能害她。如果母親看見……她就要遭殃了。
這個好看的女孩子沒有生氣,她笑著說:“好,你叫什麼名字?”
特倫斯不想告訴她,他不想說是因為讓她看見自己如此丟臉的一麵。
她又說:“你總得告訴我,下次才能還給我呀。”
“你不會不打算還給我了吧?”她皺著眉頭疑惑道。
“我叫特倫斯,說了會還就是會還——不,明明是我該問你的。”特倫斯落入她的陷阱,紅著臉辯駁道。
“安倫,我是安倫。”
他看見這個叫安倫的女孩子又笑了起來,她的笑像月亮,眼睛彎彎。然後頭也不回地拋棄他,回到了那個秋千架上繼續蕩她的秋千。
過了幾天,他瞞著母親又來到了這座孤兒院。安倫正坐在他摔倒的那個地方等他,那裏有一顆大樹。
“今天怎麼不蕩秋千了?”特倫斯問她。
“被別人搶了。”安倫答,她示意他一起看向孤兒院裏已經被霸占的座位,那裏圍著好幾個小孩子。
“去搶回來。”特倫斯對她這樣把自己的東西拱手相讓的舉動非常不滿。
可是這本來也不是她的呀。
她不理會。“手帕呢?”
特倫斯坐在她的身旁,從懷中拿出一個袖珍手袋遞給安倫。“還你。”
裏麵是自己的丁香色手帕以及幾顆糖果,它好像比在自己手裏還更新一些……安倫看了什麼也沒說,默默地收好。她知道特倫斯隻告訴了她他的名字,所以她也隻告訴了他自己的姓氏。
“我的名字是奧羅拉。”她現在說道。
“特倫斯·希格斯。”他別過頭輕輕笑了一聲,似乎是不想讓她知道他笑了。
可是安倫還是發現了,因為特倫斯把她的名字念了三遍,他說:“奧羅拉,奧羅拉……奧羅拉。”
她改變了想法,或許他還是想讓她知道的。
下一次他來的時候,用魔法給安倫在這棵樹下做了個秋千。
“你怎麼不問我?”他問正在空中隨著秋千蕩來蕩去的女孩。
她黑色的長發稍微有些擋住了臉,露出明亮如寶石的綠眼睛來。“我知道這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