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雀食幫他把東西放到門口,看了看屋裏,“你家這味兒真衝啊。”
席繭一臉淡定,“沒辦法,魚有點大。”
張雀食沒有要進屋的意思,笑著問他,“我還想去你家坐坐呢,隻能改我家了。”
席繭扶著門,“有什麼事嗎?”
張雀食壓低聲音,“請你幫個忙,順便,跟你聊聊遊戲的事。”
席繭想了想,“好。”
他幫自己拿了東西,理應把人情還回去,他也確實想聽聽和遊戲有關的信息。
走進張雀食的家,感覺更空曠了,房間裏除了一張沙發和一把椅子,連桌子都沒有,幹幹淨淨的像是根本沒人住過。
席繭端端正正地坐到小凳子上,等著張雀食開口。
他給席繭拿了瓶礦泉水,拎起角落的吉他坐到了沙發上,然後撥動了幾根弦,一串電音滑了出來。
“我作了首新伴奏,明天就要上台唱了,但是心裏沒底,想讓你先幫我聽聽,說一下感覺。可以嗎?”
席繭點頭,“好。你唱吧。”
張雀食看上去很沉悶,拿起吉他卻變得不太一樣了,他用發箍把額發綁了上去,又從耳朵上取下一顆圓形耳墜,直接拿在手裏當撥片,看似隨意的一串旋律瞬間把人帶了進去,整個人好像從堅硬的石頭變成了洶湧奔騰的浪花。
明明還坐著,卻彈出了癲狂的姿態,他抬頭看過來,唱出了聲。
不能說是唱,而是吼。
嗓子嘶啞,低了不知道多少度,像是鬼嚎一樣的深喉咆哮,一句下來也沒聽清是什麼歌詞。
席繭想捂耳朵,又覺得不太禮貌。
隻能麵無表情的聽下去。
一首歌終於唱完了。
席繭聽的耳膜都有點麻,遲鈍地抬手拍了兩下,“挺好的。”
張雀食抱著吉他,情緒已經變回了無波動的古井,“真的可以?歌詞有聽清楚嗎?”
席繭誠實地搖頭,“這個真沒有。”
張雀食閉上眼睛,像是進入了某種境界,突然開始清唱。
“我住在漆黑的下水道
每晚枕著老鼠尾巴睡覺
直到血把我澆醒
我睜開了眼睛
看到正在殺人的蜥蜴
它把槍對準我瘋狂大笑
仿佛嗑了藥
我不想死
於是我告訴它
我可以陪它睡一覺”
他睜眼,又恢複了正常,“這是歌詞。寫得怎麼樣?感人嗎?”
席繭不太理解,“怎麼和蜥蜴睡覺?”
張雀食歪頭,笑意停在嘴角,“因為裏麵的‘我’也是一隻蜥蜴。同種族的在一起,當然能睡覺。”
席繭:“原來是這樣。”
張雀食湊近,“偷偷告訴你,去年混沌城音樂節,我用這首詞打敗了‘有錢’樂隊,拿了第一名,還得了一萬塊獎金。”
遊戲外。
為了一萬塊獎金臨時組建卻沒賺到手又立刻解散的前“有錢”樂隊貝斯手胡叫:“他說這個幹什麼?臭顯擺呢?”
前“有錢”樂隊主唱沈奢:“無聊。想快進。”
交流完歌詞後,終於聊到了遊戲。
張雀食拿出了一塊白板,上麵寫著幾個人名,還標了幾個碩大的問號。
“本局遊戲的主要場景就在這個居民樓裏,所有玩家和npc都會被聚集在這個地方。人沒聚齊,主線劇情就不會提前開。但是任務提前給到了,就是要找出每個人的身份,把玩家和npc做個區分,這樣找凶手才不會找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