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把他綁起來!先打他一耳光!再踹他下麵!”

“割掉!割掉他!讓他變成殘疾!”

“把他的眼珠挖出來!舌頭切了喂給他自己吃!”

她轉頭看向躺在床上,正閉著眼睛假寐的男人,嘴角抽動了下。

“那就,一個一個來。”

溫流和安安是同一個經紀公司,但是待遇卻完全不一樣。

溫流不會被人打,直播時間自由,拿的錢也多。安安不僅要被身體暴力,還會被身為經紀人同時也是她男朋友的程言商精神侮辱,拿到的錢大部分也都進了他的口袋。

如果說不恨,那不太可能。

安安有不下十次去想著報複回去,打回去,讓他也疼的哭出來。

但程言商是那個把她從愚昧無知的鄉下拽出去的人,對她又是極好的。

溫柔當然也存在過,隻是都固定出現在賺了大錢的那一小段時間裏。

溫流經常問安安,“你怎麼忍下去的?你把他甩了單幹不就行了?”

安安會低著頭回答,“不行,我不能忘恩負義。他就是控製不了脾氣”

她還要像安慰自己一樣幫著辯解幾遍,“他說他很愛我。以前我在老家,沒人說過愛這個字,都說女孩子就是專門用來生娃的,沒人會愛。”

“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愛。”

雖然愛的方式會讓她很疼。

溫流關心過這一次,也就沒再提過,之後就很少再去找安安。就連這回來錄節目也刻意保持距離,沒變現出親近,直到此刻。

“砰砰砰。”

門被敲響了,“安安,在嗎?快幫我個忙。”

門被打開了一個縫,安安躲在後麵,“溫流?你怎麼過來了?”

溫流撓撓頭,“我這兩天有點怪怪的,感覺一直在做夢,跟夢遊似的,手機也不知道丟哪裏去了,能讓我用用你的嗎?我得跟粉絲請個假,不能讓他們等太久了。”

安安點點頭,“行,你進來吧。”

溫流笑著道謝,“我還以為這個時間你已經睡了呢,程言商呢?他應該不在吧?”

門被合上。

一直跟在溫流身後的鏡頭也緩緩合上,變成了黑屏。

走進屋子,一股刺鼻的酒精和血的味道撲麵而來,嗆的他咳嗽了幾聲。床上放著一個行李箱,裏麵沒裝衣服,全都是刀片和瓶瓶罐罐。旁邊還有用過的一卷膠布。

“你這是”他一轉眼,看到了程言商,背對他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麵前還立著一個手機,彈幕和禮物刷個不停,把他的臉都遮住了。

“程言商居然在直播?!熱度還這麼高?!”溫流滿臉震驚,正要走過去看,就被安安攔住,她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端出了一個精致的盤子,上麵放著一塊橢圓形的肉,還有兩顆圓圓的球。

“這什麼?”溫流接過來,眼睛落在上麵怎麼都移不開,“能吃嗎?”

安安笑著說,“就知道你餓,特意給你準備的,快吃吧。不夠了還有一塊,雖然又短又細,但應該可以補腎。”

溫流順從的坐到床邊,紮起那顆球就往嘴裏填,“這是什麼啊?廚娘研究的新菜式?”

安安搖頭,“是我做的。”她眼角彎了彎,“名字叫,器官拚盤。”

此時,胖導的門也被敲響了。

他揉著眼睛把門打開,“小席啊,你還挺積極,這麼早就準備好了?這離午夜還有兩小時呢啊。”

席繭扛著攝像機,精神振奮,眼睛亮亮的,“導演,叫醒其他兄弟們,咱們現在就出發。”

胖導一臉懵逼,“怎麼這麼急?有素材了?”

席繭搖頭,“拍鬼是順便,主要得先挖寶貝啊!”

胖導更懵了,“什麼寶貝?”

席繭說,“這房子下麵藏了好多寶石!不比拍鬼值錢多了!”

胖導瞬間清醒過來,轉身就去收拾東西拿裝備,“去去去,把其他人都叫醒!”

紀錄片團隊表麵上是為了噱頭不擇手段賺爛錢的,但忙活一圈的目的無非還是個“錢”字。聽到有寶貝,管他是真是假,先信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