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聽到牆裏麵好像有什麼聲音,咯吱咯吱,像是老鼠撓牆,又像在偷吃什麼東西。

牆中老鼠?

席繭聽過這個恐怖故事,還是以前班長給他講的睡前童話。

但房子裏是有一隻黑貓的,貓為什麼不去抓老鼠?

是啊。

貓為什麼抓不到老鼠呢。

沈奢把黑貓放到沙發上,在它麵前擺了個手機,上麵還播著動畫片《湯姆和傑瑞》。

他指了指那隻貓,又指指那隻老鼠,“看到了嗎?這隻貓雖然笨,但很重義氣,不僅把小老鼠當成它的朋友,還經常給它送好吃的,心甘情願被它欺負。這就是珍貴的友誼啊。所以別總想著抓老鼠了,你寂寞了這麼久,難道不想像湯姆一樣,找個傑瑞交朋友嗎?”

黑貓冷冰冰地看著屏幕,眼神充滿不屑。

沈奢把動畫片調成了自動播放模式,“等看完了,整個房子裏的傑瑞全是你的好朋友。”

裘管家:“裴少爺那邊都準備好了。”

沈奢又把自己收拾的光芒四射,絲毫看不出剛下泥坑掏過臭泥。

那顆綠寶石也被洗幹淨了,居然還被穿個環,戴到了他的中指上。

“走吧。去見見那個”沈奢沒想起他的名字,就隨便換了個稱呼,“去見見那個,男孩子。”

老鼠很奇怪,一直在往前走,目的地似乎和席繭一樣,也是廚房。

跟著聲音,席繭到了一個走廊,中間還擺著根蠟燭,像是要擋住人過去的路。

這種刻意安排的東西一定有別的預示,席繭對準那塊拍了一會兒,發現確實不對勁,那不是什麼水跡,而是蠟燭的光照出來的影子。

落在地上的影子,那這團東西就應該在天花板上。

他直接把鏡頭對準了上麵,果然,那兒還真趴了個東西。

像是察覺到視線,它猛地看了過來,那張臉頓時出現在屏幕裏。

不是怪物,是人。皮膚鬆弛,老化嚴重,頭發稀疏的隻剩幾根毛。他表情驚恐,臉上全是蛻的死皮,嘴巴被一層膜緊緊覆蓋著,張都張不開。

他看著席繭,突然開始流淚,卻還是一動不動。原來他的手腳也是被焊在上麵的,身上還纏著黑色的膠帶,根本動彈不了。

這個人被弄上去焊了多長時間?

難道一直沒人發現麼?是誰把他放上去的?為什麼還要在下麵放一根蠟燭?

席繭想找個梯子,爬上去把他放下來,還沒等動身就被阻止了。

“弄不下來的,別想了。”是個廚師打扮的女人。

她手裏還拎著把菜刀,裙子上全是血,突然湊近,盯著席繭看,“我知道你。你的直播我很喜歡。”

然後從腰間拿出一個小本子,“給我簽個名好嗎?”

席繭:“我沒有筆。”

周別飄指了指自己身上還沒幹透的血,“沾點這個,用指頭寫。後麵再加上‘to周別飄’。”

席繭扭頭看了眼上麵的怪人,“好吧。”

把別扭又陰森森的簽名簽完,周別飄才解釋,“我進遊戲時就看見他了,也想救來著,但是”

她走到蠟燭前,指了指那人的肚皮,“看,這根蠟燭明明離他這麼遠,卻能精準的燒到他的肉,肚子都凹陷了,皮全是焦黑的。想要把他弄下來,得砍斷手腳才行。你想這麼做嗎,我可以把刀借給你。”

席繭還是搬了個梯子過來,爬上去仔仔細細看了一圈,還真是,肢體居然已經和天花板長到了一起,想放下來除了砍斷,沒有別的辦法。

這樣的環境,極大風險的手術,連想救他的人都不是專業的醫生。萬一把他切死了怎麼辦。

席繭隻能看著這一直在流淚的人,安撫道,“你別害怕,等我找到醫生就來給你動手術。說不定還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這也隻是蒼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