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怪物在舞台上一起跳起了舞,阿唇被拉出深淵,愛上了園丁。

“seuls les fous nous ont fait,

隻有瘋子促使我們,

avancer,

前行,

pauvres imbéciles,

可憐的愚者,

ils nous ont permis des vies dociles,

卻隻準許溫馴地服從,

fit de nous de joyeux pantins,

將我們變成強顏歡笑的提線木偶”

畫麵畸形怪異。

仿佛真的有人用絲線控製著他們的身體表演這段冰冷陌生的故事,每一個華麗的舞步都在聲嘶力竭的掙紮。

沈奢沒有看他們,還麵向台下的觀眾,把這首音樂劇唱的格外浪漫深情。

“seuls les fous nous ont fait,

隻有瘋狂的我們,

avancer,

前行”

席繭不是很想彈了。

手很疼,這些五線譜上的音符像黑蟲子似的,好像在蠕動,看的他渾身不適。

這時,柳葉子出場了。

身體還是紮眼的蜘蛛,幾個人頭全對著阿唇的方向,嚴厲漠然,強硬地把她從林安身邊拽走,再次推進了那個黑色的鐵籠。

好像在表達把她推進了這個見不到天日的療養院。

席繭一邊彈一邊分析這場被他們演出來的劇情回憶。

是真是假先不說,這種秀真的太變態了。離奇又諷刺,難道台下的客人就喜歡這種愛情故事嗎?還必須得是怪物演出來的?

中途謝密還來客串了一把,在台上笨拙的扭了幾個舞步,表演著要把療養院的秘密告訴阿唇的病人,然後就被柳葉子割去了舌頭。

原來柳葉子也是經常來這裏獵奇的顧客,他不僅懲罰了謝密,還把林安也抓進來做成了怪物,好像所有行為都是為了拆散他們。

台下的人看的聚精會神,甚至鼓起了掌,眼角都閃爍著水光,為他們的悲劇流著鱷魚眼淚。

直到最後一幕。

舞台上隻剩下林安,他站在一堆泥土色的塑料花前沉默著,突然掏出一根火柴,輕輕點燃扔了進去,慘白的火焰瘋狂燃燒席卷。

像是表演的高潮,一個巨大的反轉。

原來火就是他放的。

親手毀掉喜歡的女孩,把她變成黑暗裏同樣的醜陋,偷取她的愛。

啞劇正式落幕。

沈奢也唱完了最後一句。

台下掌聲雷動。

沈奢還沉浸在虛偽的情緒裏,營造最後一秒的表演氛圍。

如果這些不是發生在這裏,不是由這些痛苦的畸形病人演繹。

席繭也挺想鼓掌,說一句精彩。

他收回手,揉了揉酸疼的指頭,正想找機會把解藥給阿唇,就看到沈奢走了過來。

黑白褪去,彩色又被那隻金屬小兔還了回來。

直到花枝招展又重新斑斕的沈奢停在眼前。

他神情愉悅,一副唱爽了的滿足,“準備好了嗎?”

席繭有點懵,“準備什麼?”

剛才那麼長那麼煎熬的一出表演隻是個開始嗎??

沈奢朝他伸出手,“接下來,是我們倆的魔術。”

席繭:“”

雖然手很疼,他還是握了上去,“什麼魔術?”

沈奢握緊他,“你現在還相信我嗎?”

說實話,不是很信。

但畢竟是他喜歡的人。以前他爸就教導過他,對待喜歡的人,不管他做什麼都要無條件信任,要寵,要順著,把他放在心尖上。

席繭牢記於心。

開口道,“我信。”

沈奢猛地拉近距離,“三分鍾後,我會把你關進一個箱子。”

他頓了頓,“然後拿刀鋸你。”

席繭:“”

沈奢惡意滿滿,“別害怕,我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