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微抱著許幼怡走在街道上。
此時已是深夜,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安靜得隻能聽到噠噠的腳步聲和兩人的呼吸,偶爾幽暗處還傳來幾聲狗吠
。
二月初的上海還很冷,許幼怡隻穿著單薄的連衣裙,被凍得直往嚴微懷裏縮。
“現在覺得冷了?”
嚴微語氣發寒,讓本就很冷的許幼怡又打了幾個哆嗦,急忙把臉埋在她臂彎裝睡。
“許幼怡?”嚴微等了一會,沒聽到懷中人有什麼反應,低頭便看見她靜謐的睡顏,睫毛微翹,臉上的皮膚吹彈可破,還帶著些醉酒的紅暈。
好乖,很好親的樣子。
這是她此刻的真實想法,見著這樣的情景,她就算有再大的氣也消了。
“明天再跟你算賬,都當媽的人了還大半夜跑出來喝酒。”嚴微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媽子。
然而所謂的明天算賬當然不會實現,她還有很多事要解決。
回到許幼怡的別墅,嚴微把人放在床上,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敢幫她洗澡。
嚴微靜靜看著許幼怡,良久,忽然開口,語氣鄭重認真,說著那人醒著時不敢說出的話:“幼怡,對不起。如果……如果這次我能活著回來,就用一生來補償你。”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沒有注意到許幼怡的睫毛微顫,嘴角不住上揚。
“我要走了。”嚴微起身想鬆開許幼怡的手,卻發現這人拽得很緊,剛想用點力掙脫開,她便整個人纏上來,牢牢抱著不放。
“許幼怡!你沒睡?”嚴微咬牙,一想到剛剛的話被聽了個全,她就感到臉頰發燙。
“嗯唔……別走。”許幼怡暗道糟糕,用迷糊的小奶音呢喃。
嚴微剛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又開始頭疼。
這人手腳並用,抱得很緊,實在扒拉不下來。
嚴微無法,隻好抱著許幼怡躺下,打算等她睡熟後再走。
誰知這一躺,沒等到許幼怡睡熟,她自己便先沉沉睡去。
第二天嚴微是被嘞醒的,她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繩子以奇怪的姿勢綁在床上,房間空無一人,隔壁的浴室傳來水聲,大抵是許幼怡在洗澡。
想都不用想她身上的繩子是哪個缺德鬼幹的,嚴微一陣頭疼。
許是這幾日太累,懷裏又有個讓她安心的人兒,這一夜竟睡到被綁成這樣都不知情。
不過現在可不是後悔的時候,許幼怡在洗澡,她得抓緊解離開,否則待會就不好解釋了。
嚴微曾學過如何解開縛在身上的繩子,此時將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成死結的繩扣上,沒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
“怎麼?剛睡醒又要走?”
耳邊傳來幽怨聲,她解了大半繩結的手僵住了。
“幼怡。”嚴微幹巴巴地笑著。
她這兩年真的太安逸了,連續犯了兩個這麼低級的錯誤。
許幼怡還穿著浴袍,雙手叉腰,笑眼盈盈:“你慢慢解釋,我聽著。”
嚴微欲哭無淚。
解釋?她要是能解釋還用得著跑?
支支吾吾半天,嚴微急中生“智”:“就……我尿急!”
“尿急?”許幼怡笑得更開了,小虎牙若隱若現:“好啊。”
看著向自己逼近的許幼怡,嚴微隻覺自己脊背發涼,直冒冷汗:“你,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