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咱們店裏的冰糖葫蘆,吃起來如何?”長貴很期待顧客的反饋。
“好吃。”盟兒一個勁兒地的點頭,忙推薦給千曠江楓,“千大哥、小楓哥,你們也嚐嚐。”
千曠嚐了一口:“酸甜可口,甜中帶點苦。”
江楓讚同道:“嗯,是帶著一絲苦味。”
“苦嗎?”盟兒又嚐了一個,細細咀嚼,“不覺得呀,我覺著太甜了些。”
“三位客觀說得都對。咱店的冰糖葫蘆就是這樣神奇,心裏甜的人覺得甜,心中苦的人能吃出苦味來,就算是同一個人在不同時間吃出來的滋味都是不一樣的。”
“還能這麼神奇?”盟兒又吃了一顆,還是甜的。
“這位小兄弟年紀尚淺,沒嚐過苦頭,沒吃出苦味是正常的。”長貴給他們各斟了杯茶。
“這麼說,千大哥和小楓哥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楚咯?”盟兒似有所悟地笑著看著二人。
千曠輕搖折扇,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一顆小小的果子,能嚐出人生百味,能做出如此神奇的冰糖葫蘆,想必掌廚師傅下了一番苦心。”
長貴接著道:“咱店的冰糖葫蘆,起初是心中無論多苦的人吃了之後心中都能甜滋滋,後來小公主沒了,先前給小公主做冰糖葫蘆的王師傅心裏難過,做出來的冰糖葫蘆就帶點兒苦,後來啊幹脆再不做了,將手藝傳給了兒子小王師傅,現在的跟當年的滋味兒有點兒不一樣,當年那滋味啊,再嚐不到咯。”
盟兒道:“原來如此。聽你剛才說得那樣好吃,天花亂墜的,好像你吃過一樣,我差點就信了。”
長貴笑道:“您還不信,我小時候啊還真吃過的,無論心情多麼不好,吃一顆保準開開心心的。”
“我不信。難不成你小時候就在這裏打工了?”盟兒覺得這個小二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
“知道我老娘是幹啥的不?”長貴自豪地道。
盟兒猜道:“你娘親就是做這冰糖葫蘆的老王師父?”
“不對。這麼跟您說吧,我老娘可是宮裏的,尚食局當差的,司膳房司膳,從六品。”說到此處,長貴一臉自豪。
盟兒豎起了大拇指,“哇,當官的,厲害厲害。”
長貴接著道:“想當年,小公主的冰糖葫蘆都是我老娘送進去的。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老娘也會從王師傅那帶幾串給我嚐嚐,這回您信了吧?”
“這麼說,剛才你所說的都是你老娘告訴你的咯?”
“那當然。”長貴自豪地道。
盟兒追問:“包括蘭貴妃的事情?”
長貴生怕連累老娘,趕緊殷勤地道:“客官,您千萬低調。剛才那些話千萬千萬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小的和老娘謝過您了。”
“剛才你跟我說啥了?”盟兒裝糊塗,又吃了一顆冰糖葫蘆。
長貴也是個明白人,笑道:“對對對,沒說啥沒說啥。”
千曠將一錠銀子放到桌上,道:“這錠銀子你拿著,你還想起點什麼來,盡管找我們。”
長貴連連點頭答應,收下銀子,恭敬地問道:“那這冰糖葫蘆,一共十兩銀,給您記賬上了。”
原來,剛入住時,千曠已在櫃台押了一千兩銀票,吩咐幾人開支在裏麵扣除即可,因此長貴才會對盟兒倍加殷勤。
“十兩!這麼貴?”盟兒驚了,不好意思地看著千曠,雖然包吃,也不能這麼奢侈。外邊賣才兩文錢一竄,十兩銀都能買幾車了。
長貴忙賠笑,“是的,小兄弟,一兩銀子一顆。這些是貢品,自然是貴的。”
千曠笑了笑,搖著扇子,發話了,“記賬上。”
“好咧,那各位爺你們慢用,小的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喊我一聲就行。”長貴滿心歡喜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