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項塵和柯影拿著借來的斧頭砍回了竹子,項塵有編竹籃竹椅的經驗,半天功夫不到就製成功了一把,精巧雅致且牢固耐用,霍夢端詳著點頭說:“還真有兩把刷子,果然是個木匠,從明天起,每天的任務是兩把椅子,柯影跟著一起學,半個月後我要檢查,所以趕緊學。”
霍夢提著椅子趁天沒黑就去集市賣去了,晚上回來時眉開眼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還真管用,別人的椅子賣二十塊錢一把都沒人買,我的賣三十都被搶了,哈哈哈你,小木匠,”霍夢指著項塵,“趕緊做,賣得好賞你一碗肉吃。”
項塵坐在木樁上砍著竹竿,懶得理霍夢,過了須臾,項塵抬頭說:“我不要你的肉,隻要你同意我每天晚上可以帶著初一出來遛一圈就行。”
霍夢心裏高興,一揮手說:“行行行,隻要你每天按時交貨,你愛怎麼遛怎麼遛,柯影,你趕緊學啊,半年後這個小木匠走了,就靠你了,別偷懶。”
在一旁默默幫項塵據竹子的柯影點了點頭。
就這樣,項塵每天不是和柯影砍竹子就是做椅子,每天下午照例交給霍夢兩把成品,霍夢每天去集市賣椅子,少則能賣五十塊錢,多則七八十。半個月後柯影每天也能做成一把,霍夢每天就差不多能賣一百來塊錢,回來時都是哼著曲兒回來的,開心得跟個億萬富翁一樣。
這樣的日子平靜而繁忙,項塵漸漸忘卻了要回去上學這件事,直到臨近過年,村裏下了很大的一場雪,連柯影的屋頂都差點被積雪壓垮了,整個村落一片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坐在小泥屋的火爐邊編竹子的項塵突然接到項齊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項齊粗啞的聲音:“你小子是不打算回來了嗎?一隻狗找了兩個月還沒找到?是隻恐龍都找到了吧!”
項塵說:“爸,我的狗找到了,但是它被別人扣留了,得耽誤些時日,我可能還要在外麵待幾個月。”
“阿塵,你撒謊的技術現在真的是蓋了帽兒了,你怎麼不直接說你自己被扣留了呢?誰吃飽了撐著扣留一隻破狗,你愛回來不回來,錢老子是不會再打一分給你了,餓不死你!”
項塵剛想要再解釋幾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的聲音,項塵拿下手機,看著屏幕,歎了一口氣。
蹲在一旁的柯影問:“項伯伯催你回家了麼?”
項塵嗯了一聲說:“他其實不怎麼管我的,可能馬上要過年了,就想起了我。”
柯影寬慰道:“可能是項伯伯工作太忙了,你不要太往心裏去。”
項塵笑笑說:“我都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了,竹子差不多用完了,下午我們去後河邊砍點竹子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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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積雪很厚,踩上去咯吱作響,路邊的枯草和灌木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偶爾能看見一隻兔子從雪地裏跳過。兩人各拖著一捆竹子回來,雖是寒冬臘月,兩人額頭卻在滴汗。
“哎喲,這不是上次遇到的那倆小子嗎?”管超帶著幾個人從田壩裏竄到路上,攔在項塵和柯影前麵。
項塵停住腳步道:“怎麼又是你,你這個慫哭包,有本事直接找霍夢去,老是纏著我們算什麼?”
管超帽子耳朵耷拉在凍紅的臉頰兩邊,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指著項塵說:“你個外地佬,怎麼還有你說話的份兒?信不信我弄死你都沒人知道!”
柯影走上前道:“這個人是我家的親戚,這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你若要找人算賬,直接找我,把他放了。”
“放了?”管超哈哈大笑起來,“你說放了就放了?憑什麼,你算老幾?”說著便要出手打柯影,項塵抓住他的手腕,“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項塵一個寸勁推開管超,管超往後趔趄了幾步。
“有意思,剛來這兒不久還不懂這兒的規矩吧?那小爺就來給你立立規矩!兄弟們給我把他倆逮住。”
後麵幾個人衝上來,分作兩撥,分別把項塵和柯影拿住。
他們人多勢眾,項塵掙脫不掉,也就懶得掙了,道:“管超,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不怕霍夢把你吊起來打嗎?別到時候又哭著求饒啊。”
這句話直接惹怒了管超,他跑過來朝著項塵的肚子就是一拳,項塵隻覺得胃部一陣劇痛,差點呼吸不上來,幹咳了好幾聲。
“住手!”柯影厲聲喝道。
管超走到柯影麵前,拍了拍他的臉,“你這小子細皮嫩肉的,這臉比女孩子都光滑,難怪獨眼龍把你領回家,金屋藏嬌啊。”
“你別亂說,我哥把我當親弟弟對待,你冤枉我可以,別冤枉我哥!”
“冤枉?你哥那德性,什麼事情他幹不出來,上次為了兩把斧頭逼我把褲子脫了沿著河邊跑,我去尼瑪!”管超一拳打在柯影臉上,柯影左半邊臉瞬間淤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