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之後唐澤航很不情願的去洗碗,當然這個不情願宮野誌保是看不出來的,琴酒頗為愉快的靠著椅子,洗碗這件事,他們沒一個人喜歡,但總得有一個人去做。
他看了看宮野誌保,小女孩挺瘦的,湖藍色的大眼睛亮亮的,茶紅色的頭發微卷,但剪的有點短,像個假小子,看著他的目光裏是毫不掩飾的好奇,“你幾歲了?”
“我五歲了。”宮野誌保晃了晃腿,“你真的不是他的監護人嗎?”
琴酒笑了出來,覺得這個小女孩真好玩,他問:“你為什麼覺得我是他監護人?”
“因為你年紀大他很多,而且還給他做飯,管他喝不喝飲料,讓他在飯前去洗手。”宮野誌保認認真真的一樣樣數過來,語氣雖然有種早熟的平淡感,但掩蓋不住那種童稚的認真,“這些都是監護人才會做的。”
“不,我不是他監護人。”琴酒笑著搖搖頭,他再不否認唐澤航就要扔下手裏的碗來找他算帳了,生氣時的衝動也是唐澤航少數符合年紀的行為之一,不過那很大程度是因為他的身體在成長期。
他負責做飯是因為那更安全一點,唐澤航的思想再怎麼成熟也得麵對□□上的局限性,廚房的設備就不是設計給兒童使用的,至於說飲料,其實那是他的飲料,唐澤航要是真的想喝他也無所謂,而飯前洗手其實是提醒唐澤航別忘了這裏的真小孩宮野誌保需要照顧。
宮野誌保的誤解讓琴酒十分愉快,但如果任由女孩誤解下去,唐澤航報複起來可不會含糊。
“那你和他是兄弟嗎?”宮野誌保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唐澤航。
琴酒覺得這女孩真是太好玩了,“你不是學了遺傳學的內容嗎?你看呢?”
“對哦,你們不可能是生物學上的兄弟。”宮野誌保有點迷惑的歪頭,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他們是兄弟呢?也許是因為他們相處和自己跟姐姐的相處有些像?
“我們就不像是朋友嗎?”琴酒語氣頗為輕鬆的問。
“我不知道,我沒有朋友。”宮野誌保的腳跟在椅子腿上輕輕磕了磕,不怎麼在意的回答,她對朋友這樣的關係感到陌生,想問琴酒到底什麼樣才算是朋友。
琴酒看了一眼還在洗碗的唐澤航,“欣醬不是你的朋友嗎?”
“我們是朋友嗎?”宮野誌保有點困擾的皺起小小的眉頭,“但我們的相處方式好像跟書上說的不一樣。”
“友情並不是都和書上寫的一樣的。”琴酒溫和的對小女孩笑了笑,被轉過頭來看他們的唐澤航看到了,唐澤航非常意外,琴酒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這讓他眨了眨眼。
宮野誌保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所以我們是朋友了?”
“對,我們是朋友了。”琴酒給出一個肯定的答複,組織未來的高層們在這樣一個小小的甚至顯得有點空的公寓裏成為了朋友,作為過於早熟的孩子他們的交流方式甚至顯得有些怪異。
“那我需要做什麼嗎?”宮野誌保把兩隻手按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下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琴酒有點驚訝於女孩的認知,他說:“你為什麼會這樣想,你要知道,友情不是單方麵的付出,是雙方共同的努力,如果一個人以朋友的名義讓你做什麼卻不肯為你做什麼,那他就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
“我的監護人和他的朋友相處的時候總是在幫他們做事?”宮野誌保說的有點含糊,她並不了解監護人做的那些事情是什麼,又為什麼那麼做。
“也許他們有他們的相處方式,”琴酒以一種不置可否的態度回答了女孩的疑問,他並不去評價自己不了解的人和事,也不認為組織會選一個不合適的監護人給宮野誌保這樣的寶貴人才,“不同的人對待友情有不同的看法。”
“比如有的人認為欺騙不是背叛,但有的人認為欺騙是值得殺掉對方的背叛,”唐澤航刷完碗,一邊擦幹手一邊慢悠悠的走過來,“通常來說牢固的友情要經過考驗,最好是生死的考驗。”
當著小女孩麵說出這樣的話的唐澤航被琴酒瞪了一眼,微微下撇的嘴角說明了他的不讚同,“有空說這樣的話,你不如去把scrabble拿過來。”
“scrabble?”宮野誌保被陌生的詞語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什麼?”
“一個填詞遊戲,”唐澤航把茶幾下麵裝著遊戲道具的紙盒拿了過來,紙盒的邊緣多有磨損,顯然是經常被拿出來使用,“你有學英語吧?”
“有的,這個遊戲要用英語玩嗎?”宮野誌保十分好奇的看著唐澤航把有著花花綠綠格子的圖紙鋪在桌上,琴酒把盒子裏裝的整整齊齊的木質字母卡混在一起,再理成一疊,扣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