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尋常到離譜,安得烈稍稍放鬆了一些,小心地回答他:“當然認識,殿下。喬伊斯是我的雌兄。”
“你們關係好嗎,或許你很嫉妒他,比如家族給他的待遇和單獨訓練?”
這話問得有些無禮,但問題的答案隻有安得烈自己知道,畢竟在場的所有雌蟲都知道喬伊斯確實享有獨特的寵愛。
安得烈以極快的速度覷了眼雄父和亞特,匆忙回道:“我不敢,殿下!我們說過幾次話,一起上過幾節大課,僅此而已。至於您說的其他事,我並不清楚。”
“什麼課呢?”
封裴表情無異,大概隻是隨口問的,安得烈如實小聲道:“一些……生理通識課,還有雌蟲的飛行實踐初訓。”
雄蟲看著他,眼神中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
“真的嗎——喬伊斯和你,‘一起’上飛行課!”
安得烈的不安逐漸升高,可他說的是事實。不過自己平日裏一直被拘在末庭的地下二層,沒有機會或許可和同齡的雌蟲交流,隻有在課表被填滿時才被允許出來上課,難道其他的雌蟲們不是一起上課?
“是真、真的,”他毫無預兆地緊張起來,回答得磕磕絆絆,“我跟他不熟,但確實有幾節共同的大課。”
封裴哈哈大笑,看起來心情竟然很好。
“這麼看的話,你在藍伯特家的地位也不是很差嘛,嗯?你的雄父和“老師”明知道喬伊斯的骨翅能放出情藥仿效的性素,連雌蟲都無法免疫,還讓你們一起在封閉的訓練室展翼低飛?“
話題已經在朝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絕不能讓封裴引導安得烈一步步亂說了,季林猛地向前站了出來!
“當然不會,殿下!他們是在空曠的特洛伊高原——”
“可鬥獸場也有穩定的通風係統——”
安得烈和季林同時發聲,安得烈意識到雄父的意圖時立即噤聲,但已經徹底來不及了。
一片死寂中,亞特挪動腳尖,輕輕扯了下雄父係在後腰的配飾,季林本欲采取些極端的手段將安得烈開不了口,此刻想到亞特或許提前做過一些安排,便幹脆不再解釋,抿唇不言。
安得烈心如擂鼓,由於太過焦慮,一種渴望發泄暴力的燥熱爬上他的脊柱,順著奔騰的血液彙入稍有翕動的骨翼包合縫。
麵前的雄蟲平靜地端詳著他:“……你果然是被圈養地活著。”
此時的安得烈隻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他的口型,而根本聽不清他的聲音。
他前所未有的暴怒感和生理反應越來越強烈,這種奇怪的混合衝動帶給安得烈非常失控的矛盾反應,讓他既想順從自己的生理本能,向近在咫尺的雄蟲完全、徹底臣服,去除一切阻礙和遮掩,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獲得強大的基因,直到懷上蟲蛋!
在這樣的來勢洶洶的熱潮中,安得烈雙目赤紅、雙腿發軟,全然情難自抑。
但與此同時,另一種暴怒、占有的衝動盤旋而上,以絲毫不亞於前一股的勁道迸向安得烈的四肢百骸——他想揮舞自己的臂膀和拳頭,轉動精瘦的腰身,動用自己流暢有力的每一塊肌肉,展開自己與眾不同的鋒利、醜陋、蟲息濃烈的骨翼,將這個自以為是、不斷挑釁、在他麵前公然選雌的浪蕩雄蟲錘為齏粉,讓他再也不敢把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一分一毫!
——即使安得烈自覺根本不喜歡他,而隻是想要完全占有、享用對方那俊美無儔的邪惡皮相和如蜜的結實軀幹。
盡管他的狀態已經非常不對勁,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封裴隻得硬著頭皮對這隻崩潰邊緣的雌蟲,一字一頓將剩下的話問完:“既然你曾經在鬥獸場中,見過喬伊斯的骨翼,告訴我!”
“——那個時候的喬伊斯,是否根本不能對這情香性素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