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羅拉被氣地渾身顫抖,劉海遮住了眉眼,整個人看上去幽暗可怖,情緒在暴走的邊緣遊走。
溫瑜撣了撣她碰過的地方,神態自若地轉身離開,悠悠道,“還有,我對小姐不感興趣,更無意結婚。”不要再找他麻煩了哦。
“嘁!”芙羅拉驀然抬起頭,漂亮的眼睛暴出紅血絲,晦澀地盯著溫瑜的背影,“像你這種卑鄙的人竟然活著回來了,上天真是不公平啊。”
若不是他故意將薇諾人魚的身份暴露出去,薇諾也不會慘死。
若不是他,她和薇諾也不會被迫分開。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可笑的喜歡!
“……嗯?”溫瑜腳步微頓,稍稍仰起頭,思索片刻,語氣恍然,“原來是上輩子的仇恨啊。”
“什麼意思,”從他被救回來後,芙羅拉愈發看不懂這個人,聽到他的話,驚疑不定,“難道你……?”
溫瑜繼續向前走,輕飄飄的聲音飄蕩在晚風中,
“不是哦。”
……
豎起耳朵聽牆角的姐弟倆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迷茫。
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嗎?
聽不懂。
直到溫瑜和芙羅拉相繼走遠了,蘭斯和薇諾才小心探出頭。
蘭斯站著身子抖抖腿,見薇諾還蹲在地上,以為她腳麻了,伸出手去拉她,變成人類的腿就這點不太好,太脆弱了,蹲一會就會麻。
薇諾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現在的腿不僅疼,還麻,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簡直讓人昏厥。
“呼——”一手抓著蘭斯的胳膊,一手扶牆,休息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她轉頭看向身旁麵色如常的弟弟,是她太嬌弱了嗎?
薇諾掏出一塊手帕擦擦臉上的汗,手帕很快被浸濕,再對比一點汗沒流,渾身幹爽輕鬆的蘭斯,由衷敬佩,“你的忍耐力也太好了。”
“什麼忍耐力?”蘭斯皺著眉,覺得姐姐在陸地上過得一定不好,身體這麼虛,才蹲了一會就流了這麼多汗,虛弱的需要人攙扶,“你這是這麼了,生病了嗎?”
薇諾見他不解的神色不似作假,也蹙起眉,“你的腳不痛嗎?”
蘭斯回憶了一下,道,“剛開始痛,但是後來就不痛了。”
“……怎麼回事,我們喝的應該是一樣的吧?”薇諾向前走一步,清晰的痛感從腳尖傳到了大腦皮層,讓她打了個激靈,為什麼,她的就這麼痛啊!
過期了嗎,不應當啊!
蘭斯看著薇諾扭曲的表情,也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為什麼薇諾的魔藥喝下去會造成這麼大的痛苦,明明他隻疼了一會就不疼了。
無法,蘭斯隻能先讓她坐在地上。
“我說蘭斯,你喜歡的人類不會是剛才那個人吧,”薇諾的恢複能力極強,麵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已經有精力讓腦子運轉起來了。
“嗯。”蘭斯抱膝坐在她身旁,想到之前匆匆看到的側顏,“那個公主就是你喜歡的人吧,你們在一起了嗎?”
“當然啦,我這麼漂亮,第一次告白就成功了。”薇諾的語氣驕傲,咧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咳,那你呢?”
“我這麼漂亮,當然成功了!”蘭斯也驕傲的挺起胸膛,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不過,“告白是什麼?”
“……”薇諾猛地偏頭盯著蘭斯的臉,試圖找出他開玩笑的證據,但是沒有,他是真的不知道告白是什麼。
薇諾雙手托住臉頰,眼神空洞,嘴巴無意識地張開,無聲尖叫。
她拽著蘭斯衣領,聽完整個經過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既然溫瑜接受了蘭斯的定情信物,那就說明對蘭斯也是有意的,不是傻弟弟單方麵的喜歡,但是……薇諾摸了摸下巴,困惑地眯起眼,
人魚什麼時候有這個傳統,她怎麼不知道?
……
把薇諾送回她的住處,蘭斯回想她說的話,決定今晚就去向溫瑜告白。
向侍女姐姐問過後,蘭斯拿著一柄修枝剪,親自去花園挑選一枝白薔薇,他提著燈,在花叢中都快看花眼了,才終於找到一朵在他眼中最漂亮的花。
姐姐說,告白是愛情開始的浪漫,是非常重要的儀式。
花枝上的刺被他細細摘掉,蘭斯站在溫瑜的房門前,心跳開始加速,濃密的長睫因為緊張而細細顫抖,雖然有些害羞,但他還是敲響了溫瑜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