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妹妹……”沈流玉睡在榻上,雙手緊握著被子,睫毛輕顫著,額頭全是汗珠,牙齒緊咬著雙唇,不時還發出幾聲呢喃。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剛進屋的喜兒見此,忙搖晃著沈流玉的身子。
沈流玉突然從床上驚坐起來,起身太用力,身子差點暈倒。喜兒連忙接住小姐,拿出帕子擦了擦沈流玉額頭上的汗水,道:“小姐,可是夢魘了?”
沈流玉坐直身子,剛剛的夢境在腦海中已模模糊糊,任她苦思冥想,她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下唇有少許血珠掉落,她伸手擦了擦,道:“無礙。”
沈流玉坐在鏡子前,任喜兒梳著頭發,她看了看鏡子上的珠釵、首飾,不小心碰掉了一個盒子,一塊做工精巧的玉佩便掉了出來。她拿起來玉佩,有點疑惑這塊玉佩是哪來的?問喜兒時,喜兒也是搖了搖頭。
可沈流玉手執著這塊玉佩,莫名喘不上氣。這是怎麼了?她腦海中倏忽閃過一些片段,但快到她來不及思索,腦中便又是一片空白了。
她不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喜兒見此,抓住了她的雙手,道:“小姐,不可。”
沈流玉將玉佩放進盒子裏,待洗漱完,便匆匆來到了大廳。
沈家大廳
“爹、娘、安兒,早安。”桌上早已坐著沈柯夫婦,與她八歲的弟弟沈流安。
沈流安高興地抱著姐姐,道:“姐姐,姐姐,我好想你。”
沈流玉輕笑著,摸了摸他的臉蛋,“姐姐也想安兒。”
沈夫人看著她烏黑的眼底,擔心道:“玉兒可是昨晚睡不好?”
“娘,我一切安好”。她拿起包子,邊吃便道,隨後看著弟弟,道:“許久不見安兒,都長高了。”沈流安自小便跟著沈柯在軍營裏,很少歸家,前幾天精神有點恍惚,今天還是真真切切地看了看弟弟。
沈流安站了起來,拍拍胸脯,道:“姐姐,我已經長大了,是個男子漢了,以後我保護姐姐。”
“好好好,安兒果然懂事了,會照顧姐姐了!”不止是沈流玉,沈柯夫婦亦大笑起來。
吃完早飯,沈流玉隨沈柯到了書房。
“玉兒,最近可是有苦惱之事?”沈柯進了書房,右手拿起一旁的兵書,邊看邊問道。
“爹,我想問下我有其他親人嗎?”沈流玉思索了一會。自從七歲她跌入湖中,發了高燒,便忘了小時候之事,而今已十七年華,她仍舊想不起以前之事。
“我、夫人、安兒皆是你的親人。”沈柯看著她簇起的眉,又道:“玉兒,別多想,最近可能是發生太多事,擾了你的心神,再回去休息一會。”
“是,父親,那玉兒先回去了。”沈流玉得到了答案,倒是鬆了口氣。
待書房門關上時,沈柯手中的書,早已經被卷成一團,心裏咯噔一下:玉兒,莫不是想了起來。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玉兒卷入其中。
坐在椅子上的沈柯,眉頭緊鎖,即使手中捧著書,此刻一個字都難以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