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小鳥兒臨時監護人”林群青談過後,蘇棹歌就覺得,是時候改變小鳥兒心中狂歌的刻板形象了。
之後餘嫋和蘇棹歌總還要見麵,“狂歌”這個馬甲也總有一天會掉。
要是突然抓住肩膀告訴她,蘇棹歌和“狂歌”其實就是一個人,小鳥兒估計會被嚇成小呆鳥吧。
而且比起自己幹脆利落地脫下馬甲,蘇棹歌認為不經意地拋出線索,讓餘嫋自己逐步察覺會更容易接受,也更有意思。
說得成人向些,這種感覺很像是她麵對麵握著餘嫋的雙手,慢條斯理地指引對方一點點解開自己的馬甲扣子,最後讓小鳥兒親手脫掉。
沒辦法,她要是跟在大眾麵前似的不露絲毫破綻,以餘嫋的遲鈍程度,恐怕永遠不會懷疑她的現實身份吧?
而在大眾心中,“狂歌”的刻板印象有三:男人、中年和嚴肅古板。
蘇棹歌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嚴肅古板這點已然立不住腳跟了——
哪個嚴肅古板的人會主動提出“打卡戀人清單”這麼不正經的東西?
那麼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這網絡分析貼上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的性別“男”了。
小鳥兒手織毛衣蘇棹歌是真的想要,但也是想借此機會用身材尺寸提醒對方,自己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如果被解釋為男人也有體型瘦小的,那麼她還有第二、第三方案,總有一個是能成功的。
不過,看來備選方案是用不上了。
蘇棹歌看著手機的最新消息,很高興對方這次和她心意相通了一回。
——“狂歌老師,你難道是女性嗎?”
“是啊。”
對麵似乎震驚於蘇棹歌那麼爽快地就承認了,安靜了足足三分鍾。
——“可網上都說你是男性……”
“搜索引擎的資料上,性別那一欄是‘不明’,他們猜他們的,我又不會因為絕大多數人的想法改變性別。”
——“……”
“怎麼,很難接受我是女人,失望了?”
——“好像也沒有,反而鬆了口氣,難怪你那麼懂我的心理,有時我甚至懷疑你在我家裝了攝像頭呢。”
倒也不是不行。
蘇棹歌撇撇嘴,把這句話逐字刪除,歪頭想了想,打下了一句又狂又拽又中二,但由她發出來絲毫不ooc的話。
“你說錯了,懂你不是因為我是女人,而是因為我是狂歌。”
——
到了主題曲試音的那天,餘嫋早早就抵達了錄音室,並收到了一份由狂歌寫詞譜曲的未定稿歌詞。
還在十八線上掙紮時,小方曾為餘嫋爭取過幾次電影電視劇的主題曲試音,可即使她表現得比所有候選人都好上幾個層次,最終還是會因名氣流量、資本內定等因素落選。
但饒是經曆過幾次試音,也從來沒有像這次似的,隻有她一個人在錄音室外空蕩蕩的等候室記歌詞。
就跟已經決定人選是她了一樣。
看來狂歌和詹導的要求是真的高到離譜,才會連一個競爭對手都挑不出來。
想到這兒,餘嫋更用心了幾分,全神貫注地理解手上的歌詞旋律。
她已經知道電影劇本《白色》講述的是兩個女人的愛情故事,雖然電影為了順利過審,不太可能把感情線拍得十分清晰,而是隱晦又曖昧,稍微敏感些的觀眾才能挖掘其中不可言說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