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南部某城,金秋十月,瓜果飄香。
兩位年輕俊朗的青年走進客棧,高一點的滿麵春風,矮一些的腳下虛浮。那位矮些的青年沒好氣地推開另一人的手,招呼道:“掌櫃的,來兩間上房!”
凝風扶著腰,看著掌櫃跑來,心裏罵罵罵咧咧。早知道就不該逼那個死東西穿女裝,狗崽子事後硬是說什麼要討回本,一頓爆炒弄得他腰酸腿軟。
“掌櫃的,一間就好。”阿刃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凝風壓低聲音道:“你他娘的讓不讓老子睡覺了,你是吃什麼藥了嗎?這樣下去我的老腰可受不了,必須分房睡。”
阿刃聲音帶笑,唇齒間的熱氣如有若無地掃在凝風耳朵上:“正因為腰酸,才得讓我這做娘子的,好好伺候您不是?”
他把“娘子”兩字咬的頗重,凝風嚇得打了個冷戰,轉頭朝向掌櫃,凶神惡煞:“兩間!”
掌櫃的一頭霧水:“您二位到底要幾間?”
“兩間!”
“一間。”
阿刃掏出錢袋,莞爾道:“我阿兄粗手大腳慣了,出門在外都是我來付賬,您開一間就好。”
最後還是隻開了一間房。凝風說要沐浴,推阿刃出去買吃食。阿刃回來後,見木桶裏已經沒了人,一隻被子卷起的巨大蠶蛹正躺在床上,隻露出個腦袋。
他摸過去,對著腦袋親了口,好笑道:“這是做什麼?”
凝風哼了一聲:“防盜。”
“防盜?”阿刃眨眼,“我在這兒守著,沒人能偷去。”
被子角兒被嚴嚴實實地壓在身下,凝風一張臉悶得紅紅的,“我防的是偷人的,”他看了阿刃一眼,補充道:“監守自盜。”
阿刃樂不可支,捂著臉笑了好一會兒,拽著被角要把人拖出來,卻被狠狠防住,無奈低聲道:“出來吧,看你熱的。”
凝風骨碌碌滾到床另一邊,義正言辭:“休想施什麼糖衣炮彈。”
“好了好了,”阿刃低著嗓子哄他,“快出來我給你按按腰,今晚不碰你。”
凝風這才慢吞吞出來,懶洋洋往床上一躺,讓“娘子”給自己按摩,被伺候舒服了,就像隻順了毛的小獸,乖乖在床上窩著。
阿刃手上動作越來越慢,輕咳了兩聲,道:“我方才出去,聽鎮上人說,這一片有什麼采花賊,已經糟蹋了好幾個姑娘了。”
凝風一聽,翻了個身坐起來,“有這種事?簡直天理難容。”
阿刃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管?”
“嗯。”
二人從北嵬一路過來,也路見不平不少次了,多數事情都能順利解決。但兩人上次實名收拾了一惡霸,那惡霸氣不過,跑到汀雪門門口沒日沒夜地鬧,弄得凝山頭發都掉了好幾根,還寫了信來罵他倆,這“行俠仗義”的大業,就擱置了一段時間。
阿刃想了想:“咱要想個名號,不能實名了。”
“什麼名號?”
阿刃道:“就菜刀奇俠吧,我菜刀,你奇俠。”
凝風笑壞了,“為什麼你菜刀啊,你揍人的時候又不變菜刀,叫菜刀雙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