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飛飛扔完垃圾,送馮悅出了小區,看著她打上車才往回走。
進門就看見賀歸舟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遲疑片刻,還是沒敢驚動,拿了拖布先拖地板。
客廳加廚房的麵積很大,俞飛飛花了點時間才拖完,累得直起腰在心裏嘟囔:“房子大了也沒什麼好的,打掃個衛生都累得要死。”
洗幹淨手,坐在餐桌椅子上休息了一會,俞飛飛打算跟賀歸舟打個招呼就回家。
站起身,小心地走近沙發,見賀歸舟整個人已經歪在沙發上,姿勢十分別扭,應該是醉得睡過去了。
俞飛飛擔心他在沙發上睡會著涼,又不好意思闖入臥室去取被褥,也不敢叫人,就這麼杵在了沙發邊,傻傻地看著賀歸舟發愣。
賀歸舟回家沒換衣服,此刻領帶卻早已被扯得鬆鬆垮垮,襯衫扣子開了兩顆,精壯的胸口半遮半露,平常麵不改色的臉頰透著潮紅,高冷禁欲的氣質隨之淡了下去,多了幾分不羈。
俞飛飛看得癡了,心越跳越快,情不自禁地靠近了些,用眼神不住地描摹賀歸舟俊朗有型的麵部線條。
忽然就不忍心讓他在沙發上這麼別扭地睡了,伸手推了推賀歸舟,輕聲喚道:“舟哥,醒醒,去床上睡好不好?”
賀歸舟先前憋著一股氣等俞飛飛,身體裏的酒精也仿佛跟他作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發作起來,燒得渾身乏力,頭也開始疼。
賀歸舟其實從這兩天發現口腔潰瘍開始,一直有些不大舒服,自恃年輕力壯,也沒吃藥,硬扛著身體的不適,這會也還在竭力抵禦著發熱頭疼,強撐了沒多久,就這麼昏沉著睡著了。
迷糊中,似乎遠遠地傳來俞飛飛的聲音。
這聲音在賀歸舟聽來,猶如暗夜的妖精勾魂一般,激靈一下就醒了,驀地睜開了眼睛,抓住了推他的手腕。
俞飛飛嚇了一跳,還是硬著頭皮輕聲勸道:
“舟哥,這裏睡容易著涼。我扶你去床上睡!”
俞飛飛拉起賀歸舟的一隻胳膊,掛在肩背上,試圖將賀歸舟高大的身體架起來,卻被賀歸舟側身壓在了沙發上。
“啊!”
俞飛飛受驚,無意識地喊了一聲,掙紮著想起來。
賀歸舟此刻隻覺得渾身熱得難受,俞飛飛的身體卻溫涼如水,靠著十分舒服。
下意識地收緊了胳膊,將掙紮的人鎖在懷裏,低啞的聲音帶著懇求的意味:“別動,讓我靠一會,難受……”
賀歸舟的頭嵌在俞飛飛的頸側,大手抓著他的手腕鎖在腰後,俞飛飛感受著從賀歸舟身上傳來的熱度,整個人都僵了。
就這麼別扭地呆了好一會,俞飛飛才意識到不對勁:壓在頸側的腦門過於滾燙了,跟早上貼藥時候觸碰的熱度完全不同。
意識回籠,卻又動彈不得,心裏一下急了,倉促又急切地叫到:“舟哥!舟哥!你好熱,是不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