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歸舟從洗手間出來，回到沙發坐下，兩個人默契地沒有再提周嵐的事，開始聊起了工作。
倪趣途一開口就語出驚人：“舟哥，咱們自己做一套機票交易係統，你覺得怎麼樣？”
賀歸舟雖然已經習慣了倪趣途的膽大妄言，聽到這話也還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就搖頭：“不怎麼樣！”
倪趣途嘿嘿一笑：“兄弟，幹嘛反應這麼大？”
賀歸舟認真道：“別忘了，我們公司，是做信息聚合搜索平台，不是電商平台。交易平台對我們來說，既不是我們的核心競爭力，也不是我們的強項，何必？”
倪趣途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我們的研發團隊沒有能力做交易平台？”
賀歸舟一下被刺激到，聲音都拔高了：“誰說做不了？我能做！現在討論的不是能不能做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做的問題！”
倪趣途反問：“怎麼就不該做？”
賀歸舟被杠得火氣上來：“研發就這麼點人，你知道交易係統要投入多少人力？老板，我得提醒你，咱們現在是小公司！”
倪趣途抽著雪茄，收斂了笑意，露出真正的躊躇之色：“是啊，還是小公司，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值不值得賭一把？”
賀歸舟看明白倪趣途不是在開玩笑，垂頭想了好一會，謹慎地說道：“這件事太大了，都再想想。交易係統，等我研究一下，然後再聊。”
倪趣途舉杯笑道：“不愧是我舟哥！我跟你打賭，按周嵐的脾氣和速度，十一之前那套新的交易模板，至少能找到一家代理商落地。上線之後看數據，十一之後我們再聊。”
賀歸舟喝了口酒道：“可以。”
倪趣途拍了拍賀歸舟的肩膀：“明天好好休息，周日跟我出差。”
出差的事，倪趣途早就提過，賀歸舟沒想到這麼快，問：“周日就去？”
倪趣途說：“晚上剛從舅舅家過來的，他那邊跟川省的兩家航空公司都約好了，我們周日下午就飛c市，下周一去拜訪。”
賀歸舟問：“去幾天？”
“看情況，順利的話，去個三四天，周五應該能回來。”
倪趣途喝得有點上頭，去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回來人已經精神多了。
賀歸舟又問：“需要我準備些什麼？”
倪趣途拿著紙巾一邊擦臉，一邊說道：“也沒什麼，就那天跟你聊的那些。你看我們有沒有可能從他們的接口裏讀取到數據之後，做一些處理，再入我們自己的數據庫統一管理？”
“那需要具體看接口輸出的字段和格式，如果航空公司能直接讓我看看幾個後台接口，我應該能做出判斷。”
“對，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次需要你跟我一起過去。”
“行，我明天跟趙宇李文斌他們打個招呼。”
“我還是想跟你再聊聊這些字段拿到之後，我們能做的產品功能和產品形態！”
聊到產品的新功能，倪趣途興奮起來，找服務員拿了紙筆，邊聊邊畫。
酒吧的包間光線不好，卻不妨礙兩個思維敏捷的合夥人討論問題，不知不覺竟聊了兩個多小時，畫了滿滿五張紙。
兩個人聊得肚子都餓了，又點了夜宵吃。
兩瓶紅酒已經不知不覺喝光，都有了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