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淚冷笑:“不,你不是為了我和仔仔,你是為了你所謂的事業!我今天在電視上看到了,那些進碼頭批發海鮮的不交管理費,你們就砍斷人家的腳,你們把那些人都嚇怕了,一見到你們隻能乖乖交錢……你跟我說你們做的是海鮮生意,其實你們就是直接向人家勒索,不管是在海上,還是碼頭和市場裏!”
他過來抱我:“這些錢,我們不收,也自然會有人收,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以前在碼頭和市場收錢的人更多,我們把原來那些收錢的小混混趕跑了,對這些漁民也是好事,以前要一個月要交幾次錢,現在隻交給我們就可以了。”
我掙紮著說:“那阿麗呢?你明知道阿麗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對我那麼好,對仔仔那麼好!”我越說越激動:“她還有10天就要生了,她最信任的就是我,但卻死在我的丈夫手裏。天啊,我怎麼辦!”
我捶胸頓足,痛不欲生。彪哥緊緊地用手扼著我的脖子,捂著我的嘴巴,我奮力掙開他,對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想殺人滅口,現在就下手吧,不然,天一亮,我就到公安局報警!”
彪哥苦笑著放開我:“我怎會舍得殺死你?你是仔仔的媽咪,你是我老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他扯過胸前的玉老鼠繼續說:“你看,我把你的生肖掛在胸前,連老鼠的臉,都是依照你的樣子雕刻的,我心裏看得最重的,就是你。”
我哀聲道:“那你為什麼要害阿麗?阿麗與你無怨無仇。”
彪哥說:“這個隻能怪她得罪了陳就偉,就算我不幫陳就偉,陳就偉也會想別的辦法。更何況,陳就偉要脅我,如果我不幫他,兩個人就一拍兩散。”
我說:“原來是陳就偉?!阿麗懷的是他的孩子啊,虎毒不食子,這個人太毒了!”
彪哥說:“隻能怪阿麗命不好!也怪她不知足!她先是要買車,後來又買樓,後來還要生孩子,陳就偉說,如果讓她生了孩子,估計就吵著要名份了,因此必須要想辦法讓她打胎。”
我冷冷地說:“你告訴我,阿麗是怎樣死的。“
彪哥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說:“阿麗躲起來後,陳就偉一直在要求我把她找出來,我為此還讓大雄帶人去了阿麗的鄉下找,但沒有收獲。那大半年,我們一直在找。因為找不到阿麗,陳就偉天天心急如焚,經常打電話催我。”
“有一天晚上,我和仔仔玩,仔仔問我會不會遊泳,我說我會,他說他可能也會。我說你沒學過是不可能會的,仔仔說,阿麗姨姨說過了,小朋友是天生會遊泳的,阿麗姨姨肚子裏的弟弟就天天在她肚子裏遊泳。我這才知道,阿麗已經回來了,而且每天都到我家吃飯。”
我說:“於是你就想辦法害死她?”
彪哥搖頭:“不是那樣的。那天上午證實阿麗回來後,我便告訴陳就偉,陳就偉說,一定要把她哄出去強行帶到醫院打針流產,我說如果強行帶她出去恐怕不行,陳就偉說隻有把她叫出來就行,其餘的事情他搞定。”
我說:“你知道我們周五不在家,於是就過來哄她出去?”
彪哥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那天我裝作不知道你們不在家,她進門不久,我就在外麵焦急地敲門,阿麗從貓眼中看見是我,以為我有什麼急事,便開了門。我騙她說,因為下大雨,你們沒有去早教中心,讓我回來接她一起到外麵吃飯。”
我搖頭歎息:“家裏的飯都做好了,她怎會相信?”
彪哥說:“但她相信了,應該是還沒得及進廚房。”
我說:“後來呢?”
彪哥說:“我與她一起到了樓下,她說不想讓人見到,坐在後排,於是我便拉著她到大富豪的停車場,陳就偉在那裏等我們。
“當陳就偉拉開後座的車門,她發現上當了,但態度依然很強硬。陳就偉求她去流產,她說不去,一定要把孩子生下來。陳就偉惱羞成怒,就對我說:“快開車,送她到醫院,我已經叫人安排好了。”
“於是我便開著車往醫院奔,那時候雨已經很大了,到處都是白茫茫的水,一米開外根本看不到人。阿麗一直掙紮著想要下車,陳就偉一直緊緊地抱著她不許她動。後來路過一個低窪處,車子實在過不了,我隻好把車停下來,他們兩人還在後座爭吵……”
“再後來,不知怎的,阿麗竟然打開車門衝了出去,朝河堤跑,陳就偉也跟著衝了出來……再後來,他渾身濕淋淋地回來了,讓我送他回大富豪拿車……”
我咬著牙關問:“是陳就偉推阿麗下河,還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彪哥說:“那麼大的雨,一米開外完全看不清人影,我不知道她是怎樣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