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樓與八樓早就實現了資源共享,有些客人本來在八樓唱歌,如果遇到合意的美女,聊得開心了,便可以直接到六樓享受至尊級的享受。城中人都說大富豪的美女能看能唱能文能武,隻不過收費也貴,一般的人根本不敢來。
我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飯與仔仔玩兩個小時,晚上一定在十點前回家。仔仔現在喜歡到外麵玩,一見我回家,便拉著我的手,指著門外要我帶他到外麵玩。
每次我都要哄他好半天:“現在天黑了,不能到外麵去,要白天才可以到外麵玩,仔仔乖。”
有時候彪哥早些回家,仔仔也會纏著他要到外麵玩,彪哥不忍拂他意,總會抱著他在樓下轉幾圈。
有天晚上,彪哥帶著仔仔從外麵回來,對我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如我們買套別墅吧?如果家裏有花園和更多的的活動空間,仔仔就不會整天鬧著要到樓下散步了。”
我說:“一套別墅得要200多萬吧?我們有這麼多現金麼?”
彪哥說:“200多萬算什麼?不要小看你老公,千萬的別墅都買得起。你看碧家園怎樣?他們的別墅都是先裝修好再賣的,我們一買下就可以搬過去住了,省事。”
我堅決地說:“買哪個小區都行,就是不買碧家園的。”我仍然忘記不了阿麗在碧家園的家,如果我住在哪裏,我擔心自己會經常想起阿麗,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彪哥說:“好好,不買碧家園的。明天我們就到附近的小區看看,看哪裏有合適的別墅就買下來。”
經過幾天的奔波,我們相中了好景花園的一套別墅。因為別墅前有一大片空地,業主可以隨便種東西。我想,如果彩嬸在那裏搞個小菜園,仔仔天天在菜園裏摘菜花,捉蝴蝶,一定很開心。
我對彪哥說:“我們趕得及在春節前裝修好入住嗎?”
彪哥說:“還有差不多一個月就是春節了,來不及了。再說裝修好後還得放一段時間才能入住,咱們別急。”
我說:“那也是,慢慢裝修吧,明年再搬進來。”即將入住新居的喜悅,讓我那段時間的心情,變得輕鬆起來。
有天晚上,時間已將近十點了,我在夜總會巡了一圈,沒有什麼事,便打算與彪哥說一聲,回家陪仔仔。
彪哥不在辦公室,我走去旁邊的會議室找他。
會議室裏,彪哥與阿榜,大雄,還有一個陌生人正在商量事情,一見我進來,大家都看著彪哥,不說話了。
我笑了一下,與大家打招呼:“咦,你們在開會?彪哥,我要回家了,你晚上早些回來。”
“阿冰,你等會。”彪哥叫住我,低聲說:“出了點小事,我與阿榜他們出去一下,這裏沒人看著不行,你先不要回去。”
看著他嚴肅的臉,我擔心地說:“很嚴重的事情?”
彪哥低聲說:“很嚴重,有個兄弟外出買大力丸,剛下高速公路就被公安佬設卡攔截了。”
我瞅了一眼大雄,低聲說:“這事以前不是一直由大雄跟開的麼?”
彪哥說:“這個我以後再與你說,我們現在得馬上出去做些事情,不然會比較麻煩。”
我點頭:“一定要小心!”臉上強作鎮定,可是我的心,卻不由自主地瞬間揪緊。
這天晚上,直到深夜12點多,彪哥與阿榜和大雄才回來。彪哥笑容滿臉地對我說:“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我說:“事情解決了?”
彪哥說:“解決了。”
我鬆了一口氣:“不會連累大富豪?”
彪哥點點頭:“當然。晚上回家再說。”
當天晚上回到家,彪哥告訴我:“我們去找了那人的老婆,送了80萬元安家費,叫她寫張收據,再叫人送進‘裏麵’給那個人過目了,讓他一個人扛下來了。”
我說:“這個人願意?”
彪哥說:“怎由到他不願意?他咬出更多的人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不如拿點錢讓老婆孩子過得好些,自己把事情全部扛下來。運氣好的判個無期徒刑,過了幾年再變有期徒型,如果在裏麵表現好些,說不定十多年就可以出來了;運氣不好的,要吃花生米(子彈),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到時我們再送點安家費給他老婆了。”
我難過地說:“可憐的人,為錢死為錢亡,為錢坐監倉。”
彪哥說:“吃得大茶飯的人,就應預見到這一天了。如果我自己有那麼一天,我也願賭服輸,沒有什麼好怨的。”
這句話,似曾相識,因為阿麗在數月前也曾如此說過。我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許他再說下去。
待我放開手,他喃喃自語道:“看來要製定個規定,坐一年就發安家費10萬,如果吃花生米,就發100萬。”
我哀求道:“彪哥,不要再在大富豪賣大力丸了,我好怕!”
彪哥說:“富貴險中求!你看人家陳就偉,像他那麼大的官什麼事都敢做,更何況我們這些草根?”
我愕然:“他敢做什麼事?”
彪哥看了我一眼,若無其事地說:“我們這次送安家費的事,就是陳就偉叫人在裏麵通氣的,如果他不幫忙,這事恐怕辦不成。”
我歎息:“這個真不知道算是好人,還是壞人。”
彪哥笑著說:“他勉強算是好人了,這幾年幫了我們不少忙。”
我默然。好人與壞人,完全視乎你站在哪個位置觀察而已,隻是,我現在已經完全失去方向,也迷失了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