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了,彪哥說:“阿麗這兩天就在這裏陪陪我老婆吧,飲食城裏的事情,讓下麵的幾個經理跟進就行了。”
阿麗笑嘻嘻地說:“那好呀,阿冰坐月子,我也乘機補養一下。”
我收回笑容,問大雄:“大雄,你老實告訴我,今天那事真解決了嗎?”
大雄看了彪哥一眼,恭聲答道:“真的解決了。這兩戶人都不敢把此事揚出去的,一個想花點錢解決問題,一個想拿點錢彌補損失。一商定數目,那男人的老婆馬上到銀行提錢了,怕夜長夢多,這種事如果讓他單位的人知道,可不得了;劉蓮的哥哥本身就是醫生,一眼就看出他妹妹服食了過量的大力丸,他還與我說,前段時間他還勸她去戒毒所,隻是她一直不願意去,拖著拖著想不到就沒了……”
我心裏悶得難受,澀聲說:“劉小姐的哥哥,沒有說追究我們的責任麼?”
大雄說:“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自己妹妹做了什麼事,他還不知道麼?哪能怪得了我們?恐怕他自己也不想鬧大,免得傳出去。連屍體都是他用車拉到劉蓮居住的樓下後才通知殯儀館去接的,就是怕在這裏接走影響他妹妹的聲譽。當然,我們也巴不是他這樣做,免得死了還影響大富豪的生意。“
我冷冷地說:“你別忘記,讓劉小姐致死的大力丸,是從你們大富豪的人手上拿到的。”不知道為何,我突然用了“你們”這樣的字眼,而且話裏還有點憤恨的味道,覺得此話一出,相當解恨。
四下一片寂靜,大家料不到我如此說。氣氛很尷尬。
半晌,彪哥才輕拍我的臉:“你別亂想了,安心養好身體,好好帶大我兒子,不要理會男人的事。”說罷朝另外兩個男人打眼色,示意他們出去。
在醫院住了一周,阿麗也在醫院陪了我整整一周。
彪哥訂下的這間溫馨產房,廚房衛生間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間小小的會客廳,有電視機和DVD,我們可以隨便挑選好聽的音樂聽,想吃什麼,阿麗立即給我做。
第三天,我終於可以爬起床了,強忍著腹部手術後隱隱的痛,慢慢地站起來看兒子,或者趁兒子睡著時,慢慢踱去電視機前看電視。
每次電視台播放的公益廣告“珍惜生命,遠離毒品”都會讓我害怕半天,我鬱鬱寡歡,隻有看到兒子那如滿月般的臉,我的心才會安定下來,我的嘴邊,才會情不自禁地湧上幾絲微笑。
“阿冰,你的兒子真可愛。吃飽就睡,睡醒就吃,像一隻小豬一樣。”
我笑了,沒有母親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孩子,我答:“你也可以生一個呀,陳老板又不是養不起你,如果你願意,生十個都可以。”
阿麗說:“可是也得他願意才行,不過他好像對這事興致不大,有次我開玩笑試探他,說事業有成的男人都喜歡在外麵生很多孩子,問要不要我為他生一個,他卻好像很忌諱的樣子,叫我別亂想。”
我說:“當官的生幾個小孩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戶籍關係什麼的,隨便辦個移民就行了,憑他的關係,隻是小事一樁。”
阿麗的眼裏閃著興奮的光:“對,我再與他說說。反正我也沒想當他的正宮,我隻想給他生個兒子,我安安份份地帶大他的兒子,不影響他的家庭,也不影響他的工作。”
我遲疑地說:“他現在,對你好嗎?”
阿麗說:“還是那樣,十天半月左右來找我一次,進門前還要東張西望,好像做賊一樣。從不願意帶我出街購物,不過也算了,我不計較這麼多了。”
我說:“他今年給你買車買樓了,你也知足罷,女人不能老提要求,不然男人會煩。他願意付出時,他自己會提的,不然你嘴巴張得再大也無用。”
我與兒子出院時,春節也近了。彪哥請人把房子搞了衛生,並且布置得一新,家裏添置了漂亮的嬰兒床,還在臥室各插了一瓶香水百合,讓我灰黯的心裏變得暖融融的。
原以為他不會理會這些花花草草的小事,可是我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能讓他記在心間。這個男人,雖然有時候他的想法與我不一樣,可是他的心裏,卻是疼我的,他為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輕易地擊中我內心,令我融化成一泓有溫度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