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推車突然被身後的人搶走,薑戈一時驚愣在原地,本來她比霍原多走一步,一時的發愣,霍原卻比她多走好幾步。望著前麵霍原瘦高的背影,拉著她超大的小推車,心中亂七八糟的。
她從小就獨立,也可能是桃花絕緣體,從來沒有男士主動和她搭訕,也沒有男士私下幫助她,也不是她長得醜,就是桃花絕緣體,直男眼中的女漢子,根本不需要幫忙的那種。
來到這裏,她也是一直也是這樣的,習慣了,突然有人冒出來幫她真不習慣。
“要我幫你拖進去嗎?”
愣神的功夫,霍原拉著貨已經到了家門口了,微微側身看著站在原地的薑戈,問道。
薑戈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小跑過去,利索的打開門,伸手要接車子:“給我吧,我拖進來就行了。”
沒想到,霍原卻拒絕了她。
“我幫你推進來吧。挺重的。”
霍原很利索的把車子拖了進來,放在門廳,接著簡單的交流了下,轉身回了自己的家。
本以為這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想到之後的日子裏,他們每天都會遇見。可薑戈每天忙著昏天地暗的,遇見就簡單問候一下,也沒心思巧遇還是偶遇。
直至有天下午,薑戈在巷子口的一家麵店吃麵,剛坐下不久霍原也走了進來。
“老板,給我一碗臊子麵要寬麵。”
老板從窗口露出頭來,嚷嚷道:“霍教授,寬麵配臊子不如細麵好吃!”
“沒關係。”霍原說。
接著,霍原走到薑戈坐的桌子前,微微傾身:“我能坐這裏嗎?”
薑戈太餓了,中午太忙了,沒來得及吃午飯,好不容易坐下吃這頓,有些難免的狼吞虎咽,聽到霍原的聲音,抬頭看去,嘴裏還有一半沒有吞下去的麵條,霍原站在眼前,連忙左手掩嘴,猛的點頭示意他隨意。
麵館裏這個時候沒有客人,隻有薑戈和霍原坐在一張桌錢吃著個自的麵。偶爾霍原會發表下關於麵的話題。
比如說麵寬細哪個更筋道,比如再加點醋味道更好。
薑戈哪裏知道哪個更好吃,她餓壞了,隻顧著填飽肚子了,哪裏顧得上味道怎麼樣,可見霍原饒有興趣的模樣,薑戈隻能附和著,點頭回應。
一碗麵,薑戈頂多十分鍾的事情,因為霍原東拉西扯的說話,硬硬的吃了二十多分鍾。
幾乎兩人同時吃完。
霍原吃完最後一口麵,從自己身邊的手提包裏掏出一個被杯子,透明的杯子依稀能看見裏麵黃褐色的液體,霍原不緊不慢的旋開杯子蓋,一股濃厚的還得的咖啡味道撲麵而來。
薑戈碗裏的白開水瞬時沒有了味道,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她已經許久沒有聞到這麼濃厚的咖啡味道了,根據味道判斷是手磨咖啡,不加糖的那種,以前全指望咖啡續命,到這裏已經許久沒有喝過了。
“省城哪裏有賣咖啡的?”薑戈忍不住問。
如果沒有聞到,估計想想就算了,可聞到了,還見到了,嘛咖啡的味道在她心頭久久不能散去,就跟貓爪撓似的。
霍原沒想到薑戈會喜歡咖啡,他身邊的人幾乎都不喜歡這苦苦的味道,可他自己已經習慣了,隻有下放那幾年沒有喝過,回來以後,幾乎天天不離咖啡。
見薑戈坐的端莊,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他手裏的咖啡,模樣可愛極了。拿著杯子抬手示意:“你要喝嗎?我剛做的,還沒喝,很幹淨。”
“那謝謝你了。”薑戈把碗裏的水,一口飲盡,捧到霍原的麵前。
如果這次錯過了,她會惦記很久的。
霍原分給薑戈一半,兩人就這樣喝了半個小時。
兩人聊了許多,從咖啡到甜點,不聊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有很多的相似之處。偏偏都害怕苦,卻都不和加糖加奶的咖啡。
“謝謝你的咖啡。很好喝。”薑戈很久沒有喝過咖啡了,濃厚的咖啡味道使她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這咖啡豆是我拖朋友從香港買來的,很普通,我讓我朋友帶了阿拉卡比豆,那種口感稍微柔和一些。”
霍原杯中的咖啡也喝完了,外麵天漸漸地陰了下來,兩人這才起身往回走。
剛出店門口就碰見關店門要回家的房東老太太,看著薑戈從飯店裏出來,忍不住吐槽:“你說你一個女同誌,自己不做飯天天下館子像什麼話?你在我家住了這麼多天了,我就沒見你下過一次廚?”
“我忙,哪裏有功夫下廚做。再說了,你怎麼也不做飯?我可遇見你好幾回了,有個老太太給你送飯,你也別說我,咱倆半斤八兩。”薑戈開玩笑回懟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