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懸,一座孤峰之上,雪花紛飛飄落,呼嘯的北風中時不時夾帶著孩童清亮的歌聲,鶯聲燕語縈繞著整座山峰,歌聲似乎溫暖了這個雪夜。
“化為明媚若是連靜謐之中堆積的雪片,
也都發出微弱的輕響,
那便側耳傾聽,伸手接住雪花。”
隻見荒山之上,一黑衣白發女子端坐一旁,女子雖是雙目已渺,仍指導著兩個孩童練習歌唱。
兩個孩童麵貌相似,皆是橙發碧瞳,一男一女看得出是一對雙子,不過垂髫之年,生的十分靈秀可愛。
練至中途,女孩撥弦的手不斷地在顫抖,最終後繼無力,節奏錯漏了一拍。
“啪!”地一聲。
白發女子手中藤條毫不留情地抽打著在女孩的身上,連帶著一旁的男孩也未能幸免。
“啊!”伴著兩個娃兒的痛呼聲,便是女子嗬斥。
“樂謠,曲子別再彈錯了。
巫謠,聲音再清亮些,再高些!”
被責罵的雙子,瞧見母親如此嚴厲模樣,也隻能忍下眼中的淚水,老老實實地撿起琵琶繼續彈曲奏樂,口中應道。
“是,母親。”
原來,這白發女子便是雙子的母親咒旬瘖。
“貫徹天際吧,我的歌聲,
作為我活著的證明,響徹雲霄
化為明媚且銳利的刀光一閃。”
“巫謠、樂謠,我從沒把你們當作我的兒女。我生下的隻是一副好嗓音,還有那天籟歌聲。”女子絕情的話語不斷在耳畔回響。
她有時也會感歎道:“啊!如此美麗的歌聲,這樣你們以後一定能在皇帝陛下麵前唱歌吧。”
咒旬瘖口中絕情話語,似是瘋魔,又似已成執念,讓人十分不解。
原來我和巫謠在你眼中隻是一副嗓音嗎?
小小的聆樂謠在心中問道。
女娃握緊拳頭,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旁的男童按住了她的手,對她搖了搖頭。
用袖子一把抹過眼睛,女娃一邊撥弦,隨即繼續唱著。
“貫徹天際吧,我的歌聲。
作為我活著的證明,
響徹雲霄。”
“揮劍如高歌,斬敵如奏樂。”
除了練習樂曲,女子也未放棄教導雙子武藝。
當然,練武目的隻是為了讓雙子更好地控製嗓音與歌聲。
“節拍和音節,皆等同於刀刃上的生與死。”她這樣說道。
此刻,若是有略通武藝之人看到,便會發現此女揮刀如奏仙樂,刀法行雲流水,自成一脈。
讓人不禁好奇為何一名精通音律刀法的盲女會獨自帶著一雙兒女居住在孤峰之上。
雙子目覆白巾,刀上綴鈴。
隨著刀刃揮舞,鈴音輕響,控製著揮刀節奏。
咒旬瘖自目盲之後,聽力愈發敏銳,因此為了培養雙子樂感,也要求他們僅靠耳力完成練習。
歲月如梭,明月依舊。
還是那座孤峰,雙子經過幾年的學習刀法琴藝皆有小成。
然而隨著年齡的增長,當年那對母親做法就不讚同的女娃,提早迎來了她的叛逆期。
“巫謠、樂謠!繼續練歌!”白發女子喊道。
“是,母親!”兩個孩子答應著。
“不夠,繼續!”
“是,母親。”
結束了一日的練習後,雙子也終於能夠休息了,兄妹倆圍在火堆前烤著魚,享受這難得靜謐的時光。
“樂謠,你今天又挨罰了。”男童轉頭看著自己的小妹,碧色的眸子中寫滿了擔憂。
“我真的唱不動了。”
女娃卻不以為意,她雙手一攤,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消極的態度。
她雖然喜歡樂曲,但任是誰日夜被壓迫著練習也是受不了,尤其自己的母親還是個藤條狂魔。